杨采她爹虽然是臭名昭著的锦衣卫,但她还算是个好姑娘,本事也大,她的本事可比赵三强多了,能在董其谏的老巢中将那些罪证偷出来,这就足以说明了她的本事。
却宁愿整天为银子发愁,却没盗窃银子,这更是说明了人品,要知道那些罪证可是和大量的银票放在一起的。
就凭这点,陈恒也不愿让她伤心,所以她的问题真不好回答,他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左右拖延。
陈恒一指头顶,道:“这大热天的,顶着这么大太阳,热都热死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杨采来回一折腾,再加上天热,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汗,但依旧不为所动。
“真是认死理!”陈恒暗自腹诽。
同时狠狠的瞪了杨世晖和赵东一眼,两人却装作没看到,陈恒无奈只得缓缓道:“当下灾荒不断,饥民如潮,而朝廷却无力赈饥,以至于饥民无奈之下铤而走险纷纷揭竿而起,朝廷虽调派大军镇压,但治标不治本,流贼更是剿抚不绝,各地官员尸位素餐,贪腐成风,如同蛀虫啃食大明根基,于此同时北方蒙古蠢蠢欲动,辽东建奴更是狼子野心,曾在崇祯二年入关掠夺,下一次入关也不会太久,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必定会入关,而大明根本无力抵抗!”
说到这,他偷偷看了一下杨采,发现对方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怒气,反而听的非常专注,同时他也发现杨世晖和赵东二人也是如此。
于是他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大明朝此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当今皇上却听任清流,废除厂卫,原本平衡的朝局却出现了清流一家独大的局面,皇上虽然多次更换首辅,却也无力制约群臣,造成朝堂混乱,政令不畅!”
说到这里,杨采眼中突然一亮,她虽然不是锦衣卫,但她爹是,这么多年来是饱受骂名,受到的尽是白眼和嘲讽,今日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为锦衣卫鸣不平,此时她内心隐隐有些激动,真应该让爹爹和那些兄弟来听听,虽说改变不了世人的看法,但至少能受些安慰。
杨世晖也不住的点头,曾经师爷的经历,也让他接触到常人不可能接触到的隐秘,其中便是这朝廷党争,而出说确实是事实。
“朝廷内忧外患之时,而官员缙绅身怀巨富却贪吝成性,变本加厉压榨百姓,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以至于百姓们纷纷逃离土地,这些百姓或为匪、或为盗,反过头来抢夺钱粮,破坏生产,让更多的百姓没了活路,于是就有更多的人加入其中,国家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说着,陈恒话锋一转,道:“内有流贼,外有强敌,陈恒虽是一介武夫,却也有志为国分忧,为民请愿,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好一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杨世晖赞道,随即又说道:“杨某不才,愿追随东家!”
赵东也是面带激动之色,嚷道:“俺也愿意!”虽然他大字不识,大道理不懂,但也能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也深受感染。
杨采此刻秋波明亮,钦佩的看着陈恒,对方竟然也能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