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四十分塔兰穿着一身黑底镶金色蕾丝的大衣,腰间还别着一把修长的细刃佩剑出现在街角茶馆的门前,这把剑是几个月前成人礼上父亲送给他的,虽然克里斯有巡街的卫兵,但稍微有条件的人家都会在出门时带一些防身用的武器,毕竟这个世道,没有谁能说自己是绝对安全的。
推开门一个茶馆伙计迎了上来,说明来意后就带他来到了一间不大的茶室,屋内陈设很简单,却意外的干净,也隔绝了屋外大厅里的嘈杂声,屋子里面并没有人。
伙计这件茶室是比尔特先生上午订下的,可能要等一会才会来,塔兰点了一杯博塔红茶后选择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边喝茶边望向窗外。
过了片刻门外响起了杂乱脚步声,一个面庞消瘦,嘴上留着一圈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头上戴着一个黑色帽子,穿着一身深蓝色大衣。他用锐利的眼神看向塔兰,打量了一番后他坐到了对面的座位上。
“你好”比尔特伸出了满是老茧的手对着塔兰微微点头致意
塔兰轻轻和他握了一下手,思索片刻说到“比尔特先生一直都在克里斯经商吗?”
比尔特抬了抬眼角,有些诧异的望向了塔兰,显然他也没想到塔兰会率先发问,而且问的是和这次生意毫不相关的内容。
“当然,一直都是,我父亲就是个商人,他去世之后我继承了他的产业,在城里做些小买卖维持生计”
“嗯。”塔兰不经意的嗯了一声右手却不经意的悄悄伸到了桌子下面。“那你可以和我谈谈具体的内容了吧”
“你父亲生前接手了二百匹的费米尔山羊绒布,一只没有出手,拜托我寻找买家,前几天我找到了一个,对方很大方,开出了不错的价钱”比尔特笑了笑伸出了手“二卡顿一匹,已经是最接近市面上售价的价格了”
塔兰抬起眼睛直视着比尔特,目光变的些许锐利“那你能和我说说今天你来还有什么其他目的吗?”
“别的?没有了,今天我过来只想和你谈一下这件事”比尔特显然有点慌乱。
“那么你是谁派来钓我上钩的呢?”塔兰脸上不动声色
“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声音中充满疑惑
“其一,你没有带佩剑就证明你不会剑术,你又说你自己一辈子经商,那你中指,食指和小拇指根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老茧,这是练刀练剑才会留下的。
其二,我刚才听到外面脚步声很杂乱至少有三四个人,却只有你进来了,为什么不请他们进来坐坐呢?
其三我父亲早就在信中把那二百匹费米尔山羊绒布委托给别人了,就在去世前两天写的却未发出的信中。”塔兰右手搭在了剑柄上,他确信比尔特听的到剑卡脱离剑鞘的声音。
“咳咳”比尔特尴尬的笑了笑“好吧,我承认你父亲并没有把那二百匹布委托给我,那你也不能就因为这个坏了和气吧。”
塔兰直勾勾地盯着比尔特,右手并未从剑柄上离开。显然,他没有听到满意的答复。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却感觉到双腿酸痛,头也传来阵阵胀痛,双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好小子。”比尔特轻呼出了一口气,对着门外喊道“都进来吧,让你们在楼下呆着你们不听,差点坏了事。”门外顿时走进来三个人,每个都身材壮硕,身上散发着一种戾气,一看就是手底下有几条人命的狠角色“你们把他抬走吧,我要做的已经做完了,这是你们的报酬”
那三个壮汉讪笑着接过了钱,用粗哑低沉的说到“放心吧大人,我保证您一辈子也见不到他。”
天色渐晚,熙熙攘攘的城镇也归于平静,从西海岸吹来的寒流没了阳光的温暖后肆虐在每个街道小巷中,漫长的冬季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