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医院门口，准备上车，屠薇却看见马路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看起来有些邋遢，疯疯癫癫的样子，屠薇觉得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老大……你看那边，那人我好像认识。”

白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也看见了那个人，是婉宁的婆婆，怎么她竟然疯了？

之前不是还像个泼妇一样，推人的吗？

白笙想到了某种可能，便说道，“走吧，过去看看。”

“老大你认识她？那是谁啊？”

“之前在医院要剖尸的那个。”

“啊？”屠薇愣了一下，赶紧跟上白笙的脚步，“就是在医院里推你的那个老太婆吗？”

屠薇提起她，很生气。

那老女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光彩，头上原本烫得像钢丝一样的头发，此时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人似乎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也难怪屠薇会认不出来。

白笙推了推屠薇，说道，“你就说你是婉宁的朋友，过去跟她搭讪。”

“我……”

“你可以的，去吧。”白笙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不知道说什么呀。”

“随便说。”

……

屠薇只好慢慢地接近那个老女人，“大……大妈，你在这儿干嘛呢？”

老女人看到她，一把抓住了她两只瘦小的胳膊，很用力，把她吓了一跳，她只好求救的看向白笙。

谁知道，白笙也不过来，就是鼓励的朝她点了点头。

“你看见我孙子了吗？你看见我孙子了吗？”老女人抓着她，不停地问。

“我……我没看见……”

“我孙子不见了，我孙子不见了……你帮我找找他好不好？”

“可能……可能他已经回家了。”

“回家？回家……对，回家了，他肯定回家了，我孙子很听话的……”

屠薇觉得自己在这个疯掉的老女人嘴里问不出什么，频频地朝白笙使眼色。

白笙终于走了过来，脸上没有带一丝的表情，但是语气很平和，“我们送你回家吧，说不定你孙子在家都想你了。”

“回家好……好，回家……”

白笙以送她回家的名义，跟着她顺利进入了他们小区。

一进小区，就有一个男子冲了过来，“妈，你去哪里了，你怎么才回来，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吗？”

白笙认得他，之前在病房里看过，正是婉宁的丈夫。

老女人虽然痴傻了，但还是认得自己的儿子，“儿子，我的宝贝孙子呢？你怎么不在家里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