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怎么会睡到乌筱筱床上的?
自柳永醒来,这个天大的疑问便一直困拢到他走出乌筱筱的闺房阁楼。
哪怕他洗漱、吃东西的过程,向李沁荷再次打听了好几次,连威胁手段都用上了,可李沁荷始终一脸古怪外加调皮的笑容回应他三个字……不能说!
出了阁楼,柳永抬头望天,发现已然日昳入晡时,才知晓自己竟一觉睡到大下午才醒。
他刚吃过东西,此时倒也不饿,便随意散步前行。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为何会在乌筱筱的闺房里?
荷花在水中竞艳,池边弥漫着淡淡荷香,欢快的鸟儿从头顶飞过……柳永此时根本没心情理会,一直皱眉在琢磨这个问题。
眼前是古代,他在乌筱筱闺房中睡了一整天,这可是大事。
说轻一点就是产生故事了,说重一点那是伤风败俗有伤风化,这可是会毁掉乌筱筱女子清誉的,难道乌筱筱就一点都不在乎?
可惜他真的是彻底喝断了片,被昨晚灌满了绍兴黄酒的脑海里此刻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想不出昨晚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永哥……”
正当柳永苦思冥想之际,田六焦急的喊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柳永抬头望去,见田六与乌府管家钱济生二人满头大汗地朝他急奔而来,心里瞬间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快步迎了上去。
“见过钱管家!”柳永见两人皆都满脸焦容,额头上渗着汗珠儿,便先朝钱济生抱拳行了一礼,才皱眉问道:“小六,出什么事了?”
“坊主……坊主她出事了!”田六喘着粗气,急声应道。
“她又出什么事了?”柳永心里咯噔一下,心极速往下沉,这般开问之际,目光看向了钱济生。
乌筱筱若真又出事了,钱济生肯定比田六更知晓详情。
“乌氏族里一早来人将坊主叫了过去,然后经过乌氏一族长辈众议后,以坊主她重伤欧阳业,当众拒了胡家的婚约,并曾声言要脱离乌氏一族,为维护乌氏一族在钱塘地界上的颜面为由,做出对坊主三天后沉海的决议。”钱济生满脸焦急,哀求道:“柳公子,坊主这次是生死大难,现都已经按乌氏族规被绑在乌氏宗祠门前开始示众了,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坊主!”
先示众三天再沉海,这不就是要用浸猪笼的方式杀了乌筱筱么?
对自己的族人这般惨忍,这是什么狗屁族规哪?
柳永闻言,心直接沉到了底,意识到乌筱筱这回真的又遇上大麻烦了,瞬间怒了,边往外走连骂道:“这是在草菅人命,他们有何权利对坊主这么做?”
“柳公子,这是乌氏一族先人传下来几百年的族规,只要是乌姓族人就得遵从,坊主……坊主她也姓乌!”钱济生快步跟着,唉声叹息。
“坊主姓乌怎么了?姓乌就得无端被沉海?还有没有王法哪?”柳永心里怒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