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能看到吗?”林未晚指了指她的上方。
我什么都告诉她了。
是不是该感到庆幸,毕竟她选择了相信我而不是把我当成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我摇头。
随着“看见”的次数增加,我隐约摸索到了一些规律,但是主动尝试的成功率很低。
再说,能看见又有什么用呢,只能令人体会到更深的无可奈何罢了。
我也曾相信每个人都未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上——那泛着白色的光芒的数字简直是对此绝佳的讽刺。
也不知道人生有“起跑线”这个绝妙的说法是从何处传开的,真是形象——一群人踏着命运铺设好的跑道奋力地在奔跑,却像麦比乌斯环上的蚂蚁一般自始至终无法偏离既定的轨道。周而复始的,用人生的轨迹勾画那咒诅的图。
恍惚之间,眼前突然一番天旋地转。
林未晚……
我没有看见数字,一个白色的光点在我的眼前不断放大,像旧式电影似的慢慢显出了画面。
砖红色的跑道,绿色的塑料草坪,跑道上的白色线条被重新描画过。
一个人影走进这副在虚实之间不断变化的画面中,米色卫衣搭配着卡其色的长裤,她的脸似乎刻意的被模糊处理过,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人,我的内心却直觉般的意识到她是林未晚。
周围应该还有别人,只是他们的身形都融在了背景之中,看得不真切。
一颗足球突然飞进了画面,应该是砸中了林未晚,她缓缓的捂着腰侧蹲下,画面很模糊,我看不清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