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溺水四的窒息感,身体像是超负荷运转的机器一般陷入了虚弱,大口地将空气吞入肺部,窒息感却依旧未消退,孱弱的心肺功能似乎随时会彻底崩溃。
曾经,我也能不做停留地通过险峻的山路爬上山顶,能背着数公斤重的书和试卷在拥挤的地铁上站上将近一个小时。
和学校里那些有着运动员身体素质的,轻轻松松跑个微马半马的牛人没法比,但是总觉得自己的体力也不算差。
疾病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我的体力和精力。
我早该发现的。
心脏上先天的缺陷不会使我剩下的日子有多好过,最终的死亡绝对与“安详”二字无关。
是挣扎之后痛苦而漫长的窒息,还是超出负荷的运作使心脏彻底衰竭?
或许在六岁第一次住院手术时,甚至可能更早在我出生时的急救之后,我的病历上就已经被医生用那看不真切的草书写下了“不得善终”的判决。
头脑在剧痛之后昏昏沉沉的,挣扎着站了起来,才发现胸口已经麻木了,四肢脱力似得动弹不得。
“受伤了吗?”林未晚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扶住了我。
英雄救美或许是一件很帅气的事,若是那个英雄不像我这么弱小就更好了。
手掌的疼痛依旧十分清晰,我暗自曲伸了一下左手食指,没有什么异样。
不是没想过接那个足球可能会让愈合的骨头再一次裂开,也不是不清楚以我现在的体能进行奔跑可能会导致病发。
我也知道,被足球砸在非要害部位不会受什么重伤。
只是,不是每一件事都是必须权衡好利弊得失再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