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周见花心奇怪地盯着他看,只好小声解释,“熙王甚少出府,是个神秘兮兮的皇子,即便是扬哥儿他们都不曾见过,我这样的身份自然是见不到的。”
扬哥儿?
不愿意再追根究底,只要阿周没有见过那被她绿了的未婚夫,那等会儿就有希望逃过一劫。
“好,等出了府我便告诉你事情原委。”花心答应道。
现在先吊着阿周的胃口,也省得他出来闹事。
等她和阿周走到了一个宽敞的院子时,还没进去,花心便听到了杨胜的说笑声。
抬起眼皮瞅了眼,果然是杨胜与另一个男人在廊下面对面坐着说话,想也不用想,这个人肯定是熙王了。
阿周扯了扯花心的袖子,她诧异地向阿周看去,此时一群奴仆们都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队伍的前面则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沓纸,给这些奴仆将手中的纸一个个分发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
眼巴巴地瞅着那东西,却听有人喝道,“不识相的东西,还不站好。”
心里一沉,正是分发纸张的中年男人对着自己怒目而视。
花心头一低,从善如流地走到了队伍最后面,与阿周站在一起。
原来阿周是想让她站进队伍里面啊,她竟然没有明白阿周的意图,被那老头儿揪住把柄教训一通。
她只是有些迟钝罢了,这不会引起那人的注意吧?
感觉身体里的一颗心脏砰砰砰地就要跳出来,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她只觉得汗水从额头顺流而下,滑到了她的脖颈。
应该不会因为汗水的关系而脱妆吧?
“殿下,多了两人。”方才训花心的中年男人走到廊前对熙王不疾不徐地禀告。
完蛋了,还以为只要进了队伍,就不会查得这么严的,难不成是这个熙王已经知道了不对劲,所以故意为难她?
“哦,是这样的,我昨日出门时见有两兄弟受人欺辱,一时气愤不过,便带了他们回来,他们的官验在此处。”杨胜眉眼含笑,慢条斯理地袖袋中掏出了单独的两张纸。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官验,怕不是跟身份证一样吧。
熙王看了眼自己的管家,那管家赶紧上前一步将官验接了过来。
花心斜眼偷偷地向着熙王看去,此时太阳已经爬上山头,金色的阳光洒落在熙王的身上,那一泻而下的墨发落在暗灰色的衣服上闪闪发光,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整个人看上去庄重而又沉郁。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像是瞬间被溅上无数的火星子,焦灼又烦躁。
看着熙王一如初见时那般帅气,鼻尖瞬时酸涩难当,她根本就没有逃婚,可为什么却要背负这样的罪名,还要躲躲藏藏,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是哪两个?”熙王薄唇微张,侧头向着院落中整齐的队伍看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身边的阿周再一次用力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没等花心回过神来,阿周已经走出队伍,昂首挺胸地站在庭院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