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胜没有再说话,反倒是南吟泓道,“杨公子放心,这无缺姑娘坐本王的车,自然不会少块肉的。”
“这倒也是,那二位小心慢走。”杨胜唇畔无力地勾了勾,他微微颔首,以示告别。
他生气了吗?
南吟泓行了一礼后率先走出厅堂,下了台阶,不忘回眸向着花心抿唇嘱咐道,“本王在院门外等你。”
这杨胜的院子里很崎岖,马车是驶不进来的。
“然,”见南吟泓走远,花心转身面对杨胜,低低地说,“公子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的,即便是公子要我全部家产,我都会亲手奉上的。”
世界上最难还的债就是人情债。
杨胜沉默不语,他只是垂首静静地看着花心,看着她鬓角渗出汗珠,看着她睫羽轻颤,看着她双肩瑟缩。
“今日天色已晚,公子早些休息吧,告辞。”没等到杨胜说话,花心紧紧抿唇,福了福后,加快脚步走出厅堂。
远离了杨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顺伯在小门处等着花心,他见花心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担忧地问道,“何也?姑娘与公子谈得不愉快?”
“没有。”深吸一口气,心不在焉地否认。
两人一路行至门口,见南吟泓的马车还在等着,花心嘱咐道,“与熙王手底下的人要少些交谈,对了,明日你也去买辆马车吧。”
踩着脚蹬上了马车,掀开车帘,见南吟泓就坐在车里,花心抿唇灿烂地一笑,顺势坐在南吟泓的旁边。
虽然两个人隔着许多距离,可嗅着南吟泓身上若有似无的月桂香气,终归是情难自禁地心跳如鼓,面红耳赤起来。
“多谢殿下愿意载我。”觉得车里空气燥热,花心挤出一个笑容,对着南吟泓说道。
这算是她自投罗网吗?如果不是杨胜说想要她,打死她,她定是不会与南吟泓同乘一车的。
南吟泓低低地笑道,“杨胜外室与本王同乘一车,倒是有趣,想必明日这汉州城会人人说你风流不羁吧。”
因为车里很暗,花心几乎是看不见南吟泓的表情,她攥着手心保持着沉默。
“你以为如此就能打消杨胜的念头?”南吟泓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蠢了,“不过,你倒是识趣,知道惹怒了本王不会有你好日子过。”
一阵风吹开了车帘,风灌进来,凉爽之意沁得心中清明。
南吟泓身体一僵,花心的衣带被风带着在他的脸上轻轻扫过,撩得他一阵瘙痒。
“殿下明白就好。”花心收敛起紧张的情绪,立马坚定而冷漠地应道。
这话语中的冷漠任凭谁都可以听得出来,可此时的南吟泓却是心里小鹿乱撞,欣喜非常。
想了想,花心又说,“我还得做生意,需要殿下高抬贵手才是。”
这个南吟泓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如果她再搞点小本买卖,南吟泓一掺和,只怕是还得赔得血本无归的。
黑暗中,只觉得手臂一紧,突然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拽去,等反应过来,却已经是已经并肩叠股地被南吟泓拥进怀里。
“殿下,你”嗅着愈发浓烈的月桂,险些惊呼出声,此时的她突然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