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好。”花心现在有些感激霍有新了,饶是霍有新不喜欢她,但他还是开恩让秋香跟着自己,这个人也算是比较仁慈了,没有赶尽杀绝。
掀开车帘,见有一道狭长的影子隐隐约约地立在不远处,花心道,“多谢。”
对方没有说话,花心也没有非得要对方回答,放下车帘,便继续靠在了马车的车壁上。
马车轻轻地摇晃起来,慢悠悠地不知道驶向什么地方,一颗心紧紧地揪了起来,霍有新没有说会把自己送去哪里,想来应该不是契丹,契丹人现在更大霆的关系闹得很僵硬,会是哪里呢?
“阿禄想去何处?”花心想了想,向着武禄问道。
武禄摸摸已经睡着的泡芙柔软的头发,声音轻飘飘的,“天涯何处不埋骨。”
什么?天涯何处不埋骨?这是一个五岁学龄前儿童应该说出来的话吗?
惊讶地看着小小的阴影,花心咂舌,“阿禄才华斐然,长大后定是文豪大家,看来姑姑得好好养着你了。”
一个儿童能有这样的气魄,想必长大后一定会了不得吧,也不知道南吟泓小时候是不是也像武禄一样,这么聪慧。
“我的母妃”
突然,花心想起了曾经从南吟泓的口中说出的一句话。
疑惑地想了又想,花心向着秋香问道,“你可知五殿下是皇后娘娘亲生的?”
“姑娘何出此言?”秋香疑惑不解。
心中无奈地苦笑,秋香啊秋香,比之萃初来说,机灵劲若有萃初的一半,那她就知足了。
不过跟萃初比,秋香更加值得信任,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花家三小姐,她知道自己有着杀头的欺君之罪,饶是她知道这一切,但是她仍旧对自己忠心耿耿,这一点,萃初肯定是无法比拟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好处吧,寒疏是比较靠谱,炒的菜很好吃,萃初是比较机灵,能想到她都想不到的小细节,秋香就是比较忠心了,她可以毫无顾虑地将所有的话说给她听,也可以把她当作亲人,就像是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绝对不能舍弃
也不知道萃初和寒疏他们过得怎么样了,如果能回去看一看该多好啊,没有了自己,想必他们的日子能过得轻松很多吧,最起码祝深也会多多照顾他们吧?
好歹也交情一场,即便当初祝深联合南吟泓骗了她,但她知道,祝深没有恶意,她只是想让她过得轻松一些而已,但有些人的出生,就注定了不能够轻松地活着,就像是人生而向死一样,宿命是没有办法挣脱的。
路的尽头,南吟泓举着一只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胳膊,垂首而立,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墨发与夜色融为一体,他扬起浅笑,那一抹惊鸿,堪比闭月羞花的美人,所以,今晚没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