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殿上,直到花心走得远了,皇后这才低低说道,“我见识浅薄,真想不到,这天下,当真有如此奇怪的病症。”
“何处奇怪?”花长苓见皇后表情痴然,便随口问道。
皇后见花长苓发问,便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出来,“我曾在几年前见过花心,那时候的花心可不比现在这样胆大,而且性格内向,一看便是个没见识的,可短短几年时间,一个人竟是变化得如此之快,看她议论朝堂之事都是成竹在胸,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哦?”花长苓勾起了兴趣。
说实在的,虽然花心是自己的侄女,可毕竟她是庶出,又经常寄养在乡下,所以自己每次省亲,都没有见过她,还是后来她与南吟泓成亲的时候,她才第一次见花心,不过并没有过多的交流,甚至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她并不清楚花心的性格。
“我问了她,可她却对我所说的事情一概不知,且称是因为病重而失忆,我心有疑虑,这才请了岑太医来,可岑太医方才也说花心的确是患了病的,我想岑太医是宫里的老人,断然不会说谎。”皇后蹙着眉解释道。
花长苓眼睛一眯,侧眸对身边的嬷嬷问道,“岑丰走了吗?”
“回太妃,太医此刻还在写药方。”嬷嬷应道。
回眸看向皇后,对着那嬷嬷命令道,“令他开完药方来这里,我有话问他。”
“这?”皇后不解其意。
花长苓勾着唇畔,“既然心有疑虑,那便问个清楚明白才是啊。”
不久,岑太医便背着药箱从外面走了进来。
“叩见太妃,皇后。”岑太医跪下道。
花长苓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你不必拘礼,坐着回话。”
等岑太医坐下,花长苓才慢悠悠地问道,“这沅媛夫人的病情可有蹊跷?”
“太妃指的是?”岑太医不解其意。
花长苓看着岑太医的表情,已经有了答案,“这天下当真会有人患失忆之症吗?”
“然,据医术记载,失忆之症多半是由于某种不尽人意的打击引起,也有重摔头部后导致的失忆,沅媛夫人胸腹刺痛,甚至昏迷,依老臣看来,定然经历过悲伤之事,由此引发了失忆。”岑太医一五一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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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长苓点头,“那可会忘记什么人?”
“自然会的,失忆之症严重者,甚至不知自己是谁,有些智若孩童,都属于正常的表现。”岑太医阅览医书无数,自然知道这些。
皇后轻叹一声,“看来倒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原本还想着自己会发现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了。
花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想着自己一个月以后就要被赐婚成亲,这一下令得她很是不安起来。
究竟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规避这样的厄运呢?
如今已经是深秋与初冬交替的时节,花心在屋里搭起火盆来,饶是火盆的火焰熊熊燃烧,可自己的心却拔凉一片。
所以,所有的困难都只能依靠自己解决吗?
刷!屋外一阵凉风吹过,窗户吱吱呀呀地被吹开。
眼睛一眯,看着窗外没有月亮的夜空,她冷笑道,“既然来了,便进来一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