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曦国皇宫中
福寿宫内的小太监来报。
“太后,忠义侯府的厉夫人求见。”
自从太后准许厉夫人进宫之后,这一个月以来,她隔三差五便会寻些由头进宫,究其原因便是为了厉未怜的婚事,让太后不胜其烦。
她皱着眉头,闭着双眼。
一旁的刘德,瞧着太后这模样,便知其心意。
“去,跟她说,太后今儿个身子不爽,让她改日再来探望。”
小太监瞧了瞧太后,又看了看刘德,领命出去了。可没一会儿工夫,这小太监又折返了回来。
“怎么又回来了,可将她厉夫人打发走了?”刘德问。
“厉夫人说她有急事儿,要亲自向太后禀明。”小太监答。
闻言,刘德不敢私自做主,他转头望向太后。
太后缓缓睁开双眼,红唇轻轻翻动了两下,“让她进来。”
厉夫人这一路风风火火,才进内堂就嚷道:“大新闻,这颜王爷与颜王妃将枢密使的公子告上了公堂!”她急于邀功。
“放肆!”刘德怒斥,“都不知来了多少回了,还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
“参见太后千岁千千岁。”厉夫人这才有所收敛,即刻下跪请安。
“起来吧!”太后扬了扬手,“这一进门就开始咋呼,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厉夫人把听来的事儿,添油加醋一番,尽数告知了太后。
这事儿都过了那么久才来禀报,这厉夫人对太后的嘱咐也太不上心了!
刘德本就对厉夫人上次出宫时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此刻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给她几分颜色。想来太后也不会怪罪于他,毕竟她的确是办事不力。
“此事已过了大半个月,为何如今才来报?”刘德质问道。
厉夫人并不将刘公公的话放在眼里,但也心虚地抬眼看向太后,见其脸色微变,心中为之一颤。
她连忙解释,“太后,恕罪。民妇乃一介女流,平日里在家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这公堂之事又岂会在事发之时便已知晓,自然要知晓的人多了,民妇才能从旁人口中得知。”
“你的意思是,要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之时,你方才能知晓?”刘德继续在一旁呛话。
杀千刀的死太监,这不是故意找茬吗?!厉夫人在心中咒骂刘德,脸上依旧赔笑着。
“刘公公说笑了。忠义侯府上又无男子,这等男子聚集的地方,我探听起来自然就不方便许多。”
“侯府里寻个机灵点的小厮不就成了。”刘德嫌弃地看了厉夫人一眼,“怎么着,你还想让太后给你也许个男人不成?”他厌极了她这种市井刁妇的模样,真不明白忠义侯当初何以会看上这样的女子。
刘德所言句句刁难,厉夫人岂有不恨之理,她怒极反笑。
“民妇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唯独恨自己不能像刘公公这般,不论男女,任何地方皆可畅通无阻,这样民妇便更能为太后分忧解难了。”厉夫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说起话来也是绵里藏针。
“你!”刘德气急。
这做公公的最为忌讳的便是旁人拐弯抹角的说他们不男不女。
“够了!”太后实在不愿听他们在那里狗咬狗,“可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厉夫人皱着眉,寻思着太后的言下之意。
半晌才道:“如今百姓都在议论颜王妃这病着实蹊跷,为何时好时坏?或许她一直以来都是装的。还有……还有……”言及此,她突然踌躇起来。
“还有什么?”太后追问,“为何不说下去?”
厉夫人突然双膝着地,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
“太后,民妇不敢!”
“有何不敢?”
“那些话都大逆不道,民妇又岂敢说于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