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方才她听乳母提及,才知月夜并非凡品,它是当年璃国进贡给月曦国的珍宝之一。说其能日行千里,遇火不惊,认主识路,唯独性子狂野难训,非一般凡人所能驾驭当年先皇初得宝驹也甚为欢喜,请来众多训马高手,奈何无一人能成功降服月夜无奈之下,先皇下旨但凡谁人能驯化此驹,并能骑乘且不被摔下马背者,便将此驹赐予此人。朝中上至皇亲国戚,高官重臣,下至黎民百姓,均跃跃欲试,然则都已失败告终,其中多变连走近月夜都做不到。没曾想,最后年仅十六岁赵卿承只简单的与那月夜对视一番,便轻易的将其驯服,试骑之时这月夜更似训练已久的老马一般乖巧于是先皇便将其赐予了当时的太子赵卿承。
乳母还言道,赵卿承对月夜极为宝贝,每日粮草需精心调配,还有专人为其洗刷,遛马,可见他对月夜的喜爱。如今他却轻易的说将月夜赠与她,叫她如何能不吃惊。
“本王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
他当然舍不得,奈何想要让她顺下这口气唯有出此下策了!瞧着厉未惜这般的欢喜月夜,这月夜看似也认可了她这位主子,赵卿承还能如何?
她倒不是不信赵卿承的话,只是口说无凭,若是万一哪日他反悔了可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
厉未惜拉起赵卿承的手便直奔书房而去,没一会儿便见心满意足,脸带桃花儿的厉未惜从书房出来,手里似还拿着什么小心的折叠好放入腰际跟在她身后出来的是臭着一张脸,极度烦躁的赵卿承。
瞧着她一蹦一跳的跑到月夜身边温柔的轻抚着它的鬃毛,“月夜,以后你便自由了,没有主子,只有我这个姐姐,你我相依相伴,我护着你,你护着我。”
月夜似乎听懂了一般,竟仰天长啸起来,逗得厉未惜更是一阵欢笑。
这一刻,赵卿承的脸似雨后的蓝天般晴空万里,他喜欢如此随意,放肆大笑的厉未惜。
直到乳母来唤他们去用午膳,才将二人从各自的世界里拉回。
这次,在获得赵卿承首肯下,厉未惜要求乳母坐下,陪着一块儿用膳乳母以虽在宫外但也不能尊卑不分为由,极力不从。在厉未惜一再的坚持和央求下,乳母无奈的应下了。
“唉,王妃,老奴一个下人怎可与你们同桌用膳?”乳母还在为此喋喋不休。
厉未惜笑言,“乳母也是母,母亲与孩儿同桌用膳又可不可!”
她的话语让乳母内心涌入一阵暖意。如此内心善良,又这般美好的女子正适合他们家王爷。
“王妃此言确实在理,乳母不用介怀。以后我们来此,乳母自当与我们同席而坐。”赵卿承补充。
母乳家境贫寒,生了儿子后没多久便入宫当了赵卿承的乳母她将赵卿承倒是喂得白白胖胖,自己的儿子却在她进宫的第二年得了寒症夭折了于是,他夫家便将一纸休书送去了宫里,至此她与夫家再无半点瓜葛好在她孩子宫里当差才不至于露宿街头。如今人到晚年,孤身一人也着实孤苦,好在有赵卿承的奉养才让她能安然度日,但却也难填补她内心里对家庭和孩子的渴望。
“乳母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她红着眼眶。
厉未惜宽慰,“乳母此话怎讲?你、我与王爷皆是举目无亲之人,如此又怎能分清谁是谁的福气呢!”
“是是是,王妃说的都对。”乳母破涕为笑,这丫头总能让她喜笑颜开。
赵卿承看着她们,笑而不语。
三人同坐一桌,有说有笑,这是厉未惜向往的天伦之乐,也是乳母所向往的,可她们都不知这更是赵卿承所向往的
午膳过后,赵卿承随厉未惜在花园散步,他们走着走着又来到了太祖皇后的院落前。
“走,随本王进去。”
推开院门,走入偏房,还似厉未惜一个多月前来的一般干净整洁,又寂寥冷清。
“今日可否再为本王弹奏一曲?”
厉未惜点头,掀开白布。
一曲“鲁冰花”从她如玉的指尖中飘扬出来,不知为何她觉得这首曲子很适合今日的心境,厉未惜边弹边不由自主地哼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