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海是兄弟三人之中脾气最直的,也是说话最不经大脑的,他说话向来是直来真往,有一说一,此刻他便气哼哼地冲厉未惜嚷道:“就你这样成天端着一张满是假笑的脸,累是不累?”
闻言,厉未惜倒也不气,而是满眼含笑地反问道:“那敢问裘海大人,你成天脖颈上顶着这么大一脑袋,你累是不累?”
“啊?你什么意思?”裘海被她说得有些没听懂意思,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厉未惜。半晌之后,他才从傻眼的状态下缓过神来,他第一时间望向了自己的爹,就见裘老太爷怒其不争地一甩手将轿帘放了下来不再理会。
裘海见没从自己老爹那里得到答案,便将目光移向了他那“足智多谋”的二哥,可惜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因为裘林的眼睛根本就未看向他那愚蠢的三弟,而是翻身从马上下来,朝厉未惜拱手道:“颜王妃,哦,不对!厉大小姐,我三弟出言无状,还烦请你多多见谅,莫要介怀。”
“裘林大人,你严重了。”厉未惜微微一笑,施礼算是回了他的,心中却道:“今儿个本来就是来找你们裘府算账的,多这一笔也无妨。”
“厉大小姐如此大度,裘林甚是佩服。”裘林双手抱拳,佯装真诚。
厉未惜不遑多让,用比裘林更为真诚的语气夸道:“裘大人才是,一身好本事让小女子仰慕。”
“二哥和颜王妃这是几个意思?”裘海一头雾水,他实在是看不懂他们二人这一来一去的彼此奉承有何用意,便退转头问向自己大哥裘山。
裘山瞪了裘海一眼,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三弟,你不懂就少开口。”事实上,他也不理解自己二弟有什么必要在这里跟颜王妃互相吹捧。但是在这个档口上,即便是不理解也要装出很明白的样子,若是不然岂非变得像他三弟裘海一般被人耻笑无知。
好在,厉未惜和裘林的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颜王府管家福伯正带着颜王赵卿承走过来了,裘府那三位兄弟没想到赵卿承会出面,裘山和裘海连忙下马,就连裘老太爷也从软轿内走了出来。
不论赵卿承在朝中如何的不被太后待见,可说到底他也还是位名副其实的王爷,他们万不可失礼于人前。
“三位大人不必多礼。哟,这事儿怎么还惊动了裘老将军。”赵卿承难得得一脸和气,仿佛厉央憬的事情与之无关一般。他反手指着厉未惜,满脸宠溺地笑道:“本王这王妃许是平日里被本王给宠坏了,惯会胡闹,还望裘老将军和三位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赵卿承这绝对是谦虚,是客套,是场面上的工夫裘老太爷懂,裘山懂,裘林也懂,在场所有人想来都听得懂,可唯独裘海不懂,他还当真以为赵卿承这是在责怪厉未惜太过任性,立刻便来了劲。
裘海开口就向赵卿承告起状来,“颜王果真英明神武,您的这位王妃真是太会胡闹了,不好好在家做您的王妃,替您持家生娃,日后相夫教子,居然没事给我们兄弟三人下挑战书,把我爹和娘气得不行。”
“我娘还把我和我爹骂了一通,说我爹老糊涂了,说我没脑子尽给家里惹事,还把我大哥和二哥也敲打了一顿,让他们两个以后做事放机灵点儿,想要收拾人也要看看准,别挑错对象,让旁人抓了把柄。”
“这两天我和我爹都被快被我娘给念烦了,您的这位颜王妃还真不是一般的惹人嫌,颜王您说是与不是?”裘海此刻见到赵卿承似找到了盟友一般,说起话来如倒豆似的一说就是一大通,末了他还不忘想得到赵卿承的附和一般的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