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妈妈略显尴尬,又道:“这位公子是叶公子的朋友,为钱公子之事而来。”
闻言,柳如梦烦躁的挥挥手示意小翠去开门。
“公子,请。”习妈妈让厉未惜二人进房,自个儿却退了出去,顺手替她们关上房门。
厉未惜进房后,柳如梦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下,继续梳着头。
厉未惜虽对柳如梦这态度有丝不悦,面上却不显,依旧礼貌的作揖,“如梦姑娘,在下虽受叶兄之托,却未拜帖冒昧造访还望见谅。”
柳如梦并未起身而是瞟了厉未惜一眼,不冷不热地道:“即是希之的朋友又何必如此见外,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周,单名一个童字。”厉未惜条件反射的用了这个名字。
“周公子,坐吧!小翠,上茶。”
“如梦姑娘无需客气,在下只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姑娘,问完便走,定不会打扰姑娘会客。”厉未惜本就无意在此耽搁许久,况且柳如梦似极为在意稍后的会见,她没必要在这里久留招人厌烦。
“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我若是知道的定如实相告。”柳如梦依旧背对着厉未惜,态度却有所缓和,偶尔从铜镜中看她几眼。
“多谢如梦姑娘。不过,在下的问题有些唐突,还望姑娘多多包涵。”厉未惜先把话说在前头,以免日后被人诟病。
见柳如梦未有疑义,便道:“不知如梦姑娘与钱公子是否熟识?”
柳如梦没有回答,倒是她身旁的婢女小翠用极不友好的口吻,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那种无赖怎会与我家姑娘熟识。”
厉未惜看了看柳如梦,后者继续梳着头,对小翠的话不置可否。
厉未惜微微一笑,“如梦姑娘,不知这婢女的答复是否也是你的回答?”
柳如梦依旧不言语,小翠替其答道:“我家姑娘自从来这寻欢阁后便一直是我在伺候,她与谁人熟识我自是一清二楚。”
厉未惜没有接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如梦,心知柳如梦确实与叶希之口中所描述差之千里。
只听厉未惜身后的春桃道:“笑话,你才服侍如梦姑娘几年?!倘若他们之前早已相识,你又怎会知晓。”
“我······”小翠被春桃问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啪!”柳如梦将手中的紫檀木梳重重地扣在梳妆台上,转身,“小翠,不得无礼!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如此这般又岂是待客之道。别叫周公子误会了我纵容侍婢骄纵无礼,倘若不慎传将出去我的颜面何在。”
柳如梦这话明显是指桑骂槐,明着是教训小翠,暗地里却是在指责厉未惜。如此聪明的厉未惜又岂会听不出来,她在心里对这位如梦姑娘的评价又跌了几分。
“是,奴婢知道错了。”小翠说完退到一旁。
柳如梦缓缓站起,面向厉未惜。这是她第一次与厉未惜面对面,“周公子即是希之的朋友,自然知道我的出身。”她顿了顿又道:“即便是当初的我,与那钱公子也并未有任何瓜葛,如若不信大可寻问希之。倒是来了这寻欢阁算是跟他有过数面之缘,但也未曾与其有过深交。”
柳如梦此时方才打量起眼前这位自称“周童”的公子,这位相貌清秀的周公子她虽并未见过也未曾听叶希之提及,但总觉得这位周公子似曾相识。
“那如梦姑娘与这里其他姑娘相处的是否融洽?可曾有过节?”
“我平日里与她们从不往来自是没有过节,当然也谈不上融洽。”
“那如梦姑娘与芙蓉姑娘关系如何?”厉未惜单刀直入。
柳如梦定晴看了看厉未惜,轻蔑一笑,“周公子,在这烟花之地争风吃醋是常有之事,因此遭人嫉恨也在所难免。”
“如梦姑娘所言极是。”厉未惜施礼,“今日便不再叨扰姑娘,在下告辞了。”
柳如梦妩媚一笑,“那我就不留公子了,钱公子之事还劳周公子多多费心。”她回头唤道:“小翠,送客。”
走出柳如梦房间后,春桃抱怨道:“这主仆二人都一样,让人喜欢不起来。”
厉未惜闻言,一笑带过。转换话题,道:“饿了吧?你我也坐下来点些好酒好菜,再找几个姑娘作陪。届时你只管自己吃饱喝足,我还得见见芙蓉姑娘。”
春桃闻言,点头如捣蒜。她早就饿了,只是厉未惜不开口,她只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