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钱远卓一点也没有顾及陈府尹的面子,陈府尹虽内心不爽,可也拿他无可奈何。
若让她行双膝着地的跪拜大礼,只怕这陈府尹是受不起的。厉未惜无视两人的对话,冷冷地道:“我且知我朝律有云:身有官职或功名者见官可免去跪拜之礼,并未提及哪家高官的子嗣也可免去。”她回头上下打量着钱远卓,“这钱公子一没官职二没功名,为何他可免去?”
陈府尹被厉未惜问得无言以对,“这······”
厉未惜的话似乎戳中了钱远卓的痛楚,气得他直跳脚。
徐不饶按耐住正欲发飙的钱远卓,开口道:“我们乃原告。”说着话将状纸递给陈府尹。
“对对对,他们是原告。”陈府尹连忙附和,伸手接过状纸。
厉未惜本无心与其掰扯这些无用的,可话都说成这般,她岂可让其得理,冷笑道:“大人都未曾询问,怎知他们就一定是原告?”
“这······”陈府尹再一次被问懵了,半天才道:“本官这正待要问。”他拿起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小人徐不饶,乃钱公子的状师。”
众人都在等钱远卓回话,而他杵在那儿,双手覆背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似没有开口的打算。
“钱公子到你了。”陈府尹好意提醒。
“废话!你不识得小爷吗?!”
陈府尹被钱远卓的话呛得气胸,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徐不饶拉拉钱远卓的衣袖,“钱公子不必介怀,陈府尹不过是走个过场,形式而已。”
“对对对!走个过场,过场。”陈府尹向徐不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哦噢。”钱远卓了然地点点头,目中无人地道:“小爷钱远卓,当朝枢密使钱迟瑞的独子。”
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一个欺软怕硬的无能昏官,!厉未惜将这一幕深深看在眼里。
“民妇习妈妈,寻欢阁的老鸨。”
“民女柳如梦,寻欢阁的宿客。”
“你不是寻欢阁的姑娘吗?何时又成了宿客了?”陈府尹疑惑道。
“回大人的话,民女从未卖身于寻欢阁。不过是习妈妈心善见民女孤苦无依便收留了民女,民女念及习妈妈的好便时不时地在寻欢阁献艺为习妈妈招揽生意。”柳如梦轻声细语道明原由。
“原来如此。”陈府尹了然的点了点头。“你又是何人?”陈府尹指着厉未惜。
“在下周童,代寻欢阁众人诉状。”厉未惜直言。
“那······”
“大人且慢!”
陈府尹的话被徐不饶打断了,他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头,“为何打断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