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远卓错失了解释的机会,只能将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毕竟现在再揪着这点想要解释反而让人怀疑。顾忌到在场的赵卿承,他也不敢对厉未惜怎么样,只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陈府尹没想到厉未惜说着说着会突然向他发问,且问的竟然是这个种问题,也是茫然。他略一愣神才回答道:“八十有余。”
“每月八十多两银子,那还真不少。”厉未惜语露诧异,随后枪头一转又道:“那一品大员的俸禄岂不更多!不知钱公子可知令尊枢密使大人月俸又是多少?”
“你问这个做甚!”钱远卓被厉未惜问得莫名其妙,“我爹的月俸与此事又有何相干?”
叶希之与赵卿承对视一眼,“月俸三百两。不过,现银只是其中的三分之一。”叶希之为之代答。
钱远卓瞪了叶希之一眼,显是嫌他多嘴。叶希之摸摸鼻子,不以为意。
“钱公子,你确定自己那日失窃的是五十万两黄金无疑?”厉未惜将钱远卓的注意力拉回。
厉未惜这种跳跃式思维让钱元卓很不适应,加之她一而再的反复提问更让钱远卓心生厌恶,言语中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不耐烦。“我那日是从银号出来就直接去了寻欢阁,又怎会记错。”
“那为何京城所有银号均未有这笔出账记录,甚至当日京城所有银号所出之账加起来也不过五万两白银!”
厉未惜将手中各家银号当日的出入账记录递给了陈府尹。陈府尹不敢接,示意让赵卿承先过目,后者摆摆手拒绝了,陈柏原这才接下细看起来。
“钱公子。”陈府尹给钱远卓机会解释,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钱远卓的父亲枢密使他总要忌惮几分。
虽然钱远卓并未想到厉未惜会利用这点,但他倒也并不惊慌,“我只说去银号,并未说是去银号取钱,何来记录可查!”
“钱公子所言倒也在理。王妃,您看······”
厉未惜对钱远卓的话不予置评,也没有接下陈府尹的话头。而是自顾自地念叨着:“按如今市价一两黄金相当于十两白银,那五十万两黄金就等于······”厉未惜面露疑惑,“如此说来,那就更奇怪了!”厉未惜的眼底深处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脸上却依旧显露出困惑。
钱远卓着实是被厉未惜问话方式问烦了,他烦躁地反问道:“这又有何奇?”
厉未惜没有急于回答钱远卓的话,而是转身面向一旁观审的叶希之,“不知同为一品大员的叶宰相可否拿出五百万两白银?”
叶希之皱着眉,面露难色,“怕是砸锅卖铁也不足十万,如何能拿出如此巨款。”
在一旁许久未吭声的赵卿承也道:“本王都力所不及,何况是相府。”
“二位可莫要哭穷!若如你们所言这般,钱公子何来这么大笔银子?”厉未惜顿了顿,“钱公子,你说呢?”
钱远卓还未来得及辩解,堂外百姓的议论声已然将他淹没,原来是春桃······
厉未惜笑而不语。
“堂外肃静!肃静!”陈府尹将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堂外百姓这才安静了下来。
而钱远卓被厉未惜问得哑口无言。当初,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想着说多些,如此习妈妈便无以赔偿,唯有依他所求将柳如梦相抵。万没想到,今日会因此被当作把柄,叫他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