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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宝宝不是这么带的

卓然对奶妈不太满意,不管看她挺老实听指挥,就没有想着换。一来二去,一个多月过去了,王氏的七七过了,卓然恢复了,栓儿长开了,黄疸湿疹都退了。于是等到双满月,办起了一桌满月席,考虑到王氏刚走,都是素食。卓然的兄嫂和丈人都对栓儿的现状很满意,看来果然栓住了。

小妹在张家,住的不太自在,卓然看来这样一个小初中生,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还照顾栓儿,有点搞笑,所以照顾栓儿基本也不喊她,另外也有避嫌的意思。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卓然心里天天惦记着老婆儿子,想着就是出趟差,哪天晚上睡着了就回去了,总不好跟个小姑娘勾勾搭搭的,祸害人家,也下不了那个手。再说实在回不去,卓然也不想这么快就又定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他跟老婆都是年纪蛮大了才经人介绍结的婚,婚后过得挺如意,现在到了这个地界,衣食无忧,也算有点地位,找一个贤惠的小娘子不算困难,干嘛早早的要个小姑娘,连共同语言都没有,虽然小姑娘蛮可爱的。

卓然的态度显得亲热而客气,小妹就有点尴尬了。小妹出生时,王老秀才就是廪生了,开着一个标准的学堂,出来了几个秀才,在庐州府这个地界也算是高级教师,很有人气了。小妹就不像姐姐那样会打算,再说家里老幺,都宠着,有点天真烂漫的味道。但是小妹不笨呀,看的出来卓然的拒绝。在她看来,姐夫是深爱着过世的姐姐,不然不会病的这么重。姐夫的长情让她感动,但是又不是自己死皮赖脸待在姐夫家的,小妹有点委屈。

土豪会读书的小儿子娶了秀才老师的女儿,土豪可以说咱们现在也是书香门第了,很满意,王老太爷一家都喜欢这个秀才家的娘子;老秀才家虽然有点社会地位,但是财力不足,考试费钱呀,土豪学生人聪明读书努力,家庭和睦,又有师生关系,张超这个女婿也是颇得王家人的看重。两家开亲可算是珠联璧合。等到张超一举中了秀才,在两家人眼中他的分量就更不得了了。王老秀才儿子读书不算好,比卓然年纪大,到现在也就是个童生,想来以后中秀才就是尽头了。但是张超不一样,他很年轻,20中秀才,有大把的时间去冲击举人。一旦中举,那就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我们书到这里,很多人会纳闷,一个酸秀才有这么重要吗?是的,很重要。明、清时,秀才是经过院试,得到入学资格的生员的俗称。得到秀才资格,是进入士大夫阶层的最低门坎。成为秀才即代表有了功名在身,在地方上受到一定的尊重,亦有各种特权。例如免除差徭,见知县时不用下跪、知县不可随意对其用刑、遇公事可禀见知县等等。秀才中部分人是贫穷家庭出身,但是得到秀才功名不一定可以带来财富。只有生员资格的秀才并没有俸禄,若果未能通过之后的乡试中举,亦不足以为官。很多秀才在功名上未能更进一步,只能回乡以教书等方法为生。老丈人王老秀才就是穷秀才的代表,但是因为擅长教育工作,所以日子过得去,算是中产阶级的代表,两家开亲以来,在老张家的扶持下,王家是越过越红火。

张家是土豪,通过勾结官府等等合法非法的手段发家,虽然有钱,但是原罪不少。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都很容易让张家回到原点,所以他们迫切需要更上一层楼。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家里没有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是没有办法保住家业的。一个秀才有钱没钱另说,但是可以让张家进入读书人的行列,当张家的利益受到侵害时,读书人的关系网可以保护张家免受或者少受侵害。

张王的结合虽然有师兄妹的爱情在,但是更多是利益的结合,这点死读书的张超显得懵懵懂懂,但是早熟的王氏可是清清楚楚,张王两家的明白人都知道这一点。

现在随着王氏的撒手人寰,两家联系的纽带断了,麻烦也来了。张家明白张超读书读的有点迂腐,而且刚成为秀才没几年,关系人脉不够,还需要王老秀才的指点扶持,还有可怜的栓儿;王家的问题在于后继无人,现在王老秀才还有些人脉,以后怎么办,谁也不想过苦日子。最后两家商议的结果是,小妹出山照顾外甥栓儿,可谓是两全其美。前朝的欧阳修,苏东坡都是如此,原配过世娶了小姨子,效仿古代贤者总是对的。

卓然和小妹遇到的问题,两家人看在眼里,倒也不太在乎,毕竟大势已定。王老丈人把小妹批了一顿,让她别总惦记着玩,多照顾照顾外甥,好让卓然多抽出时间温习下功课,别总带孩子,那是女人的活。老丈人又问卓然的功课如何,把卓然问的是满头是包,看来古代也不好混呀。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也是越来越冷,栓儿越来越活泼,一天洗完澡,杏儿让他用小胳膊支撑着趴着,小孩子脑袋转着,眼睛看看周围,倒也不认生,惹得旁边的小妹菱儿一阵喝彩。让他躺着,正好小妹坐在身边,栓儿立马在床上两腿不停的蹬着,一耸一耸的向着小妹找奶喝,杏儿菱儿都捂嘴偷偷的笑,可是尴尬坏了小妹,脸顿时红了。奶妈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可算是进步了不少,连忙抱过来喂奶喝,手却是干净的很。小姑娘们闹腾让房间里显得热乎乎,暖洋洋的,充满人气。

这个时候卓然却不在栓儿身边,他正在书房面对一堆教材,他需要温习功课。几百年后的考试大王即将面对这个时代的公务员考试教材,虽然大脑里有这样那样的回忆,但是没有系统化,卓然心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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