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睡,你把眼睛睁开,你不是要见我吗,如今我就在你眼前,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我再不躲你,避你,我一直守着你好不好?”
我想抬起眼皮,可是真的没有力气,喉咙里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它,我只是累了想睡,也想问问它为何这般焦急,为何让我觉得自己对它如此重要。
我尝试着把眼睛睁开,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清凉,我知道是来自它。与上次不同的是,这股清凉里夹杂着灼热,让我有些刺痛,可随后我却感到自己有了力气,我睁开了眼睛。
已经入夜了啊,月亮好亮,星星也好亮。虽然有些疲软,但是我已经可以起身坐起来。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木制的桌椅,木制的床榻,都被月光笼罩着,拱形的墙壁也是木制,唯独没有屋顶,可却觉不出一丝冷。
这应该是它的地方吧,可是它又在哪?我扶着塌旁的栏杆,想要站起来,腿却发颤的摔下了地。几千年的游荡中我没有腿,也没有身体,一缕魂似的我自然不知道摔一下会如此疼。
“你醒了!”正巧它从外面归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却不是木制的,雕金勾玉,华丽的很,与这屋格格不入,不像是它的东西似的,我却看着有些眼熟。
它见我还坐在地上,便把锦盒放在桌上,快步过来扶我。等它走进我才看清,这是多么美好的模样,游荡的那些年我看见过很多人,很多不一样的长相,可它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们有句话叫“貌比潘安”,我不知潘安是什么样子,只觉得潘安不及它十中之一。
晃神间它已将我扶起,“感觉如何,身上可有不适?”是它了,我睡着前听见的声音就是这般,只是现在更平静些,不似那时的焦急与隐忍。“我好多了,谢谢,还有……”我在想要不要问,如果原先是它,我应该怎样,再道一声感谢,然后各自离去?如果不是它,我又该去那里找到我要找的人呢?
“还有什么?”它疑惑的看着我,眸子里混着夜色的深沉,深得不见底。
“是你吗?”我还是决定问个清楚,即便不是,我也能让自已安心一分,“……”它没有回答,我也不再说话,看来,不是。
“是我。清晨时是我,从前时也是我。”半晌沉默后,它开口回答了我。“多谢。”我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心中满是寻到它的欢喜与紧张。
“如果你没事了,就请快些离开这里吧。这片森林,你不能久待。”它皱着眉说道。
我万没有想到,就在我以为不是它时,失望的心情却被它一句“是我”化开,可刚刚欣喜却又听到它让我离开的字眼。不是离开它的处所,而是离开这片森林,这个唯一给过我美好记忆的地方。
“哦。”如果是你想让我离开的话,我会听你的,“打扰了,给你添过如此多的麻烦。”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如果是因为感激,也不应该是这般的滋味,苦,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