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往日精神矍铄,老而弥坚的岳父被病痛折磨成这个样子,秦时全心下微沉,想到昨天听大舅哥说的那件事,又看了看岳父这边用不上自己,他转身走出病房,借用医院的电话往外拨了几个号码,简单地交代几句之后,又回到病房。
整个上午,他都陪在孙康为身边,老人精神好的时候,翁婿两人就聊聊天,老人病痛发作的时候,他就在一旁陪着,看医生给岳父缓解病痛。这个上午,让他明白,医生目前所采取的那种缓解病痛的手段只是暂时性的,治标不治本,间隔几个小时或个把小时就发作一次,太折腾人了。
中午的时候,医生给孙康为吊了点滴,药剂里放入了定量的安眠药,老人总算能够缓过劲来,沉沉睡去。这便是这段时间以来,医院为了让老人得以安睡所采取的日常助眠疗法。
一直陪在病房的秦时全抬手看了看腕表,轻轻走出房间,跟客厅里的王芳打了个招呼之后,走出了医院。
此时,距离医院不远的茶餐厅包间里,酒席已经撤了下去,酒足饭饱的人三三两两地离去,只有一人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静静地地抽着烟。秦时全推门进去的时候,里边的人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老大,您来了!”
“嗯,坐着吧,咱们坐下聊。”秦时全大步向前,与对方握拳碰了一下,才在那人身边坐了下来。
这人是秦时全的老部下葛宾,十几年前从基地退下来后,他按照政策转业回家乡,如今在南域省域城东片区的派出所当所长,混得还算不错。
十几年不见,秦时全看着当年才十几、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下也步入了中年大叔的行列,不由得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不过,他能感觉得出,两人之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产生隔阂,他们还是一如当年那般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老大,您啥时候到域城的,咋不事先通知我,我好去接您,咱们从基地分别后,都好些年没见面了。上午接到电话,我就想过来了,后来听您说,让我中午再来,碰巧今天我在这个餐厅有个饭局,所以就安排在这见面了。”
葛宾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门口,对着外边喊道。
“服务员,来两瓶68度的五粮液,再炒几个好菜。”
听到他的话,门外的服务员还没回应,秦时全率先把他扯了回来,跟外边的人说不用忙活之后,关上了包间的门。
“行了,酒留着下次喝,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相托。”
“老大,有啥事您说一声,只要我老葛能办到,我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暂时办不了的,想法子也给您办到!”葛宾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满脸豪气地打着包票。
“不是我吹牛,老大,您别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但在整个南域省,还没多少事情是我老葛办不到的!”
看着一如当年般臭屁的葛宾,秦时全笑了笑,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