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对着希士皮说了一通,她又鼓起勇气,对面色不佳的老医生道。
“医生,咱们不去县医院,我们相信镇里的医术,一定会将我们的孩子给治好了,麻烦您给我们这孩子治一治吧?”
“你是孩子的什么人?”老医生对突然冲进来,对他们的治疗建议横插一杠的妇女十分不满。
“嘿嘿,医生,这孩子是我的大女儿。”
面对老医生的冷眼,香氏突然对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后怕,但并不后悔,因为,她本来对于将希婉清送到镇卫生院救治,已经相当不满,如果再听医生的建议,送到县里去,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除非,这治疗的费用,不用他们出。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县医院不可能白白给希婉清治疗。
所以,要将希婉清送到县医院去治疗,想!都!别!想!
“医生,要不咱先在镇里治一治,如果实在不行,再送去县里吧?”
老医生本来想再劝一劝这个似乎并不了解自己女儿伤情的妇女,但听到原本已同意自己建议的孩子父亲,在听到这个妇女的话之后,也跟着放弃去县医院的打算,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为人父母,做到这份上,也是绝了!
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小女孩,心中暗叹。
碰到这样的父母,这个小女娃,真是可惜了!
“三弟,你可都要想清楚了,这可是关系到孩子一辈子的事情。”
希士良对于自家三弟怂媳妇的性子,简直无语,原本想要劝说的话,在看到夫妻俩不停地眼神对视的时候,便只能做罢。
“罢了,我尊重你们作为孩子监护人的选择,既然这样,我给孩子安排住院吧,怎么也得住个几天,不过可事先说好,我们可不能保证,能完完全全把孩子治好。”
老医生坐回自己的位置,从文件架中抽出一张纸,准备开入院通知。
“啊?还要住院啊,不是缝几针,再吊几瓶药水就可以了吗?”
老医生的话刚说完,香氏便忍不住嘀咕一句。
说是嘀咕,她说的这句话,在屋里的人,除了毫无知觉的希婉清,都能听得见。
老医生原本在填写入院通知单的手一顿,抬头瞥了一眼香氏,又看向身边无动于衷的希士皮,干脆将笔往桌上一扔,身子往椅子背部一靠,冷冷地道。
“得了,看你们这个态度,这个孩子,我们是不敢接收了,你们还是另寻他处吧。”
“……”
老医生说完这句话之后,还站了起来,准备再次叫号,将等在外头的病人叫进来。
外边的人,之前可都是排在希婉清前边的,只不过看她伤势严重,情况紧急,所以对于她的插队,没有多说什么罢了。
“诶诶!医生,不是,我们就在您这里医治,就在您这里住院,麻烦您给安排安排。”希士皮一看,医生的态度不对,赶忙上前央求。
希士良无法,眼看着县医院是去不成了,难不成镇里也因为香氏的一句话而不接收侄女住院?
于是,也跟着向前求情。
香氏则一脸干巴巴地站着,没有上前,但也不敢再说话。
希士良兄弟好说歹说,才让老医生收回成命,接收了希婉清入院,并安排好后续一系列救治事宜。
因为之前医生的冷然态度,所以在处理各项入院事宜的时候,香氏都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缴纳入院费用的时候,又忍不住抱怨了几句,不过还没等医生和护士的反应,便迎来希士良冷冰冰的眼神。
她这才怂的闭紧嘴巴。
希婉清很快被安排进手术室处理伤口。
希士皮原本紧张的心情,慢慢安定下来。
香氏也跟着坐在一边,该花的、不该花的钱,都花出去了,她已经没有了再发牢骚的冲动。
她懒懒地瞥了一眼,放在地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鼓鼓囊囊的袋子,已经没有了来时的那股期待。
希士良也跟着他们坐在手术室外边,静静地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下午,镇里的事情才告上一段落。
希士良将车开回村里,准备给希士皮带点换洗衣物,以好方便他在卫生院陪着希婉清。
卫生院的医护人员原本以为,留下陪床的应该是孩子的母亲,谁知道,希婉清才从手术室推回病房,人还处于昏迷中,香氏便找借口逛街去了。
所以,最终留下陪床的只能是希士皮。
希士良的车还没开到希士皮家门前,大老远的,便看见自家老三家门前聚集了好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