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玉烟镇十几里外的郊外上空,墨流璃与邪将激战了将近一夜仍未分出胜负。
雷霁孤身一人出现在邪将身侧,面色凝重,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你怎么在这里?”邪将蹙眉,分神片刻一击术法攻击朝着二人直直攻来。
千钧一发之际邪将一把推开失神的雷霁,自己却躲避不及被削断了耳畔的一屡鬓发,断发随着风向着墨流璃飘去。
一击未中,墨流璃血色眼眸微微眯起,流露之杀意更为浓郁,他扬手,已然飘远的断发瞬间化作尘埃,消散在风中。
“魔族的功法!“稳住身形,邪将望向对面的墨流璃眼中浮现出一丝骇然。
墨流璃没有回话,冷冷地撇了一眼雷霁,瞬间了然,身形渐渐在半空中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他要的是暮归云,如今暮归云已不在,他再对峙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暮归云呢?”邪将没有出手阻拦,待墨流璃离开后方侧头问一旁的雷霁。
“司凝尘出现了。”雷霁答非所问,说话时,从始至终正视着邪将的眼睛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什么?“邪将自是不敢相信,人是他亲手所杀,他亲眼见他灰飞烟灭,魂飞魄散,如何能死而复生?
“寰尘剑亦被夺走。“雷霁随即接着道。
“刃牙呢?“邪将追问,相对于寰尘剑他更关心的显然是妖界仅存的神阶妖兽,那可是王上最看重的妖兽,若是有个闪失他无法交代。
“死于暮归云之手。“雷霁垂眸,仅凭没保护好神兽这一点,他百死不足惜。
邪将闻言沉默了许久,王上是如此信任他们,不惜派出刃牙相随作为护骑为他们开道引路,谁想会是这种结局,事已至此,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怪只怪他们轻敌在前,没想到人族竟有了司凝尘这般强者。
邪将想当然以为他们此次失败皆因司凝尘的缘故,只有亲身经历了那场生死追逐的雷霁明白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笑容灿烂的暮归云同样不容小觑。
刃牙的死实在诡异,就像是自己撞上箭头寻死,他不知道火焰中暮归云对刃牙做了什么,竟能控制刃牙的行动,让它自寻死路。
“刃牙殒命,王上怕早已知晓。”签下血契的妖兽与主人心意相通,不管哪一方命绝,双方均能在第一时间感知,“事到如今唯有如实禀告以求王上谅解。”邪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王上性情阴晴不定,谁也无法预料到他会降下何种惩罚,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来人界。
“我会一人揽下所有罪过。”雷霁突然道,抬眸一脸倔强地望着邪将,“到时我便说你是受了我的拖累。”
邪将听了却是大笑起来,继而笑声骤然一顿,面色阴沉道:“小小竹妖逞什么能!”
说罢,拂袖而去。
“师父!”雷霁朝着邪将的背影急急喊道。
邪将停下脚步,头也未回,声音冷然绝情:“雷霁,你破戒了,我提醒过你若是被王上知道你曾是我徒弟,你我都逃不过一劫。”
“是!”雷霁低头道,他不明白他口中的一劫是何意,更不明白曾经待他亲如兄弟的师父为何不肯承认与他的师徒关系,甚至还改了名姓。
妖界众灵只道妖王有一护法名唤邪将,他却记得他的另一个名字——秋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