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子知道再想拆穿周少白的真面目,已经不太可能了,任何多余的举动只会被唐陶认为是挑拨离间。
唐陶已经怀疑过他的“族孙”一次,接下来除非见到牢不可破的证据,他都会一直尽力维护周少白。
难道真要王对王,做过一场?
罗夫子面色逐渐阴冷。他此趟出发之前,从没想过事态会衍变到这个地步,仅仅只为一个先天都不是的小角色,真在大军帅帐中与朝廷大将明刀明枪的拼上一场,似乎有点不值得。
罗夫子抬头正面那道凭空出现、把议事堂一分为二的水幕,终于下定决心,拐杖轻敲地面,道:“唐大帅,不料您的后辈竟能如此慷慨激昂,视死如归,本尊看来是认错了。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得大帅倾力培养,前途不可限量。”
罗夫子选择暂时服软,不想与另一位先天高手正面冲突。他准备出去后就一直守在左掖军不远,寻个周少白落单的机会,再一举将他擒拿,以免多费手脚。他就不信了,周少白还能够时刻形影不离地跟在唐陶身边不成?
“本尊此来,只是为了澄清楠乡关之事。既然已经传达清楚,这就告辞!”罗夫子不想多呆,转身就要离去。
“阁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免太不把朝廷官兵当一回事了吧!”唐陶轻哼一声道。
罗夫子眼神变冷,一时的忍让不代表他就怕了,白瞳微缩,沉声道:“那唐大帅的意思是?若想就地做过一场,本尊一定奉陪!”
唐陶当然也不想直接开战。但他除了是一位积年先天高手之外,还有一个朝廷将帅的身份。刚才试探唐段的举动,已经稍微有失体统,再这么轻易就放对方走人,他这个大帅以后还如何服众。
周少白正面挑战罗夫子的行为,横亘在唐陶与罗夫子之间,终究起了些作用,逼得他们不得不剑拔弩张,时刻预备打上一场。
唐陶执掌军务已久,清楚这种情况下该如何保持平衡而又不失体面,挥手一划,那道水幕顷刻消失无踪,见再无阻隔,唐陶对罗夫子道:“即便楠乡关事变不是出自阁下之手,也多半与阁下有些关联。凶手易容之术冠绝天下,偏要以阁下的外貌做出此等惨事,必有原因。为了尽快调查清楚,本将希望阁下能够配合朝廷,留客军中,稍待数日。”
罗夫子眉毛一挑:“你想留我?”
“一旦查清楠乡关之事与阁下却无关联,本将自会放人。”
“笑话!若是一年两年都查不清楚,本尊还必须在这里呆个一年两年不成!”
“以一个月为期限,时间一到,不论结果如何,只要证明确实与阁下毫无关联,本将做主,一定会释放阁下。”
罗夫子被周少白一个头槌槌晕,清醒之后,心中就充满了暴虐之气。他无法容忍自己被区区一个后天凡人击败,探听到周少白的藏身之处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甚至不管对方身在朝廷大军之中。
朝廷大军中肯定会安排先天高手坐镇,但他仍然选择这般鲁莽地直接露面,也是因为心中那口恶气郁积不退,无论如何都想要先杀了周少白再说。
拆穿易容的行动不成功,罗夫子好不容易忍住就地上前打死周少白的冲动,准备暂时撤退。现在连离开都不让他离开,罗夫子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白瞳中冒出丝丝血气,一言不发,身上阴寒杀气直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