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庄学钟,那个背时的庄学钟出现了。这是个有点秃顶的男人,西装笔挺的包装,要是阿球在定能看出是什么牌子的衣服,并且算出价值。我是搞不清,随他是什么人,只要他迅速地打开箱子,说东西一样没少,要老子走人,我就谢谢他祖宗十八代了。
这位看不出是四十岁还是五十岁、七零后还是六零后、生过几个孩子有几个马子的先生,看到我,先笑了下。我跟你熟不?这样望着我笑?他再看到两个警察立在那里,也怔了一下,估计他认为这阵式有点夸张了。警察一通粤语,问他要了身份证看,然后对了下箱子和他登机牌上的号,要他打开箱子。我看不出庄先生的心情,总之他也是边捏着鼻子,边打开箱子——。
箱子才开一条缝,一股恶臭像巨浪般袭击过来,这臭赛过八十岁清代老妪解开缠脚布的,赛过湘江轮渡码头卸下的百吨咸鱼,赛过——,总之,发挥想象,臭浪赛过原子弹的威力就对了。臭浪几秒钟冲到所有人的鼻孔里,大家集体趔趄,继而臭浪充斥每一角落(包括搞卫生都搞不到的盲区)。
尽管恶臭,站稳脚的人们,还是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几乎是同时把头凑将过去,五个人头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往下看。箱子里一个拱起的包裹,黑黑的布帘裹着不知何物。阿 Sir 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掀开包裹物,接下来,我看到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东西。我的亲娘啊,一摊黏糊糊的肉!我当时几乎要把五星级酒店里吃的昂贵粤菜全吐出来!这还不算,再仔细看罢,我要晕倒抢救了,一只人的眼睛还嵌在这臭肉里!!
待我、马仔和庄学钟先生均带着惊惧的表情直起腰身,忐忑转身时,两个帅港警已迅速地拿出枪来对准了我们仨(连呕吐的机会都不给,有没有人道主义啊),我们自然也本能地举起了手,这 Pose 咱懂。香港小伙竟也吓得举起了手,后来想了下不对,又把手放了下来。那一刻,我突然地不但不怕,反而还觉得很喜剧,因为我在中学时候看完录像就会梦到自己在港片里是这种景象,我现在肯定是在梦里。哈哈。幻觉。拍电影来着。
不对,我是不是受刺激过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