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秒病得扎实起来
失忆归失忆,生气归生气,难受也归于难受,生活还要继续,赚钱还是要继续。成熟男人的标志就是遇事不乱,我做得到,向省高官保证。
一到公司,我就会把频道调到工作上,不受任何干扰,够职业吧。
这天我没再等来莎拉的电话,她的电话我是当时就输到了手机里的,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打,再后来我又觉得她不是个紧要的人,充其量是个生意场上的好朋友,应该算不得事件的核心甚或边缘。
晚上,在阿球的建议下,我们来到了位于芙蓉中路的纽跃健身会所。这个会所是一个姓杨的香港人投资的,听说这人是做贸易起家的,因为热爱健身,所以开了这么家。会所建了有五六年,器械用的都是美国进口的世界级著名品牌,5000 平米的面积,一批经过两年专业培训的亚洲体适能(AASFP)教练候着。到现在为止在长沙算是最顶级的会所了。长沙热爱运动或立志要运动的名流总会出没在这里,更衣间那些私人衣柜上一堆叫得响的长沙老板的名字标签足已证明。老早我就办了卡,只为了减掉肚子上的肉,改变生活的恶习,但又总是要给自己找无数借口没有坚持。
今天我们俩都似发泄地在跑步器上强力奔跑,面前电视机开着,是今年刚启动的《快乐女声》节目。艾敬、李延亮和王东将长得奇形怪状的菜鸟好一通点评。我的眼前只有影像和模糊的声音,没有具体,更进不了脑子。只知道跑啊跑,速度调到了九十五,坡度调到了三。这么使劲的跑像是在和向后的跑步带作对。估计是年纪大了,我还是搞不过它,面前的电视和落地窗外长沙的夜景,混浊在一起。脚下的后力显得更大,我眼前一阵黑,人一下跌了出去——硬是被跑步带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我靠,老大,老大。”阿球迅速地跳下来,一把拖住我。
除了屁股有点疼,没大碍。我喘着粗气地给阿球一个笑脸:“没事没事,你到了我这年纪也会这样。”
“你才多大?叫你老大,不是因为你老呢,是因为你大,老大。”
“哪大?我现在就是头大!”
“那就不知道你哪个头大了。”阿球嬉皮笑脸的,见我没心情聊,聪明地转说:“我们去喝点东西吧,歇下气再搞。”
于是,我摇摇晃晃地和阿球走到了水吧。靠窗的电脑座已坐满,我们另找了一对红沙发,坐下。阿球端来我每来必喝的梨子汁(据说清肺),他说:“老大,少抽点烟嘞,危害健康。”
“活那久干什么?早退晚退还是得退,早死晚死总是要死。”我随口说。
“横批是什么啰,呵呵。”
“横批啊,不记得了。”
“横批:向天再借五百年。”
“知道你有才好吧。活不到五十岁就感觉这一世不得完样的,还借五百年?我还借五百万咧。”
他立刻来了精神,学小沈阳:“那是为什么呢?”
我无奈地笑出来:“眼睛一睁一闭,一天过去了;眼睛再一睁再一闭,五百年过去了。钱不想花,还在那,人不想动,时间仍然在走,留也留不住。”
“哎呀妈呀,大哥,我感觉你回来这段时间,那什么哈,很不对啊。这是咋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