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夏群辉道。
“何大哥,还未用饭吧?正巧咱们也未吃,今儿我做东,你想吃什么?”夏花笑嘻嘻地道。
“多日未吃你家的羊肉泡馍了。”何三道。
“行吧,咱们这就去。”夏花道。
“阿花,姑姑就不去了,在家随意用些,也好琢磨琢磨。”夏群辉道。
夏花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随即上了马车,往盘福店去了。
“何大哥,你真够朋友,这回多亏了你,不然麻烦可大了。”夏花道。
何三摆摆手,道:“倘若不用此法,你也能想出法子,只是晚些罢了。”何三道。
夏花诧异,何三言语真诚,绝不是随意夸赞,他怎会如此相信她,她自个儿都没底。
夏花呵呵两声。
“对了,昨儿六妹还说,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何三道。
“是呢,不过最近实在脱不开身,你帮我稍句话,待忙过这一阵子,就去看她。”夏花道。
何三点点头。两人本已熟悉,不觉无聊,随意说上几句就到了铺子。用过晚饭,何三将夏花送回绣庄,方才回府。
隔日,夏花正在睡梦中,就被夏群辉拉了起来,“阿花,你看,是不是和先前没有区别?”夏群辉道。
夏花朦胧的睡眼立马睁大,凑近一看,啧啧称奇,“自然有区别。”
“啊?”夏群辉又瞅瞅,觉着看不出来呀。
“呵呵,比先前看上去还好呢。”夏花道。
“你这丫头,唬了我一跳。罗刹国的孔雀金线真是个好东西,这回多亏了何公子,余下的你还给人家。”夏群辉道。
“那还不是姑姑绣得好,换做旁人怕不能的。”夏花眼神又落回到绣品上,仔细端详着,半晌道:“这线嘛,既是给了,先用着吧,姑姑,你看,若是这里,这里,还有那处......,都用上金线,你看如何?”
“自燃更好,那这线真不用还了?”夏群辉道。
“嗯呐,姑姑不必烦心,这份人情,我会找机会还何大哥的。”夏花道。
夏群辉听闻,只好如此。
用过早饭,夏花起身往庄子去了。
棉花已经摘完,最后一批晒完就全部收仓。两月以来,众人虽说辛苦,然瞧着雪白一片,身上那点子累早飞散了。
这几天,陆续有村民问作坊何时开工,他们有些迫不及待。夏志安请村里的老先生翻了黄历,开工的日子定在了两日后,腊月初六。
这晚,用过饭,众人聚在一块儿闲话了好一会儿子,想着明儿就开工了,忐忑,兴奋,期待相互交织。
夏花回房后,久久未能入眠。自那人离去,快一年了,她努力笑着,旁人决计瞧不出异样,但她知道,他依然还在那里,只是不去触碰,她并未刻意去忘记,因为这太辛苦,况过往种种美好,她放不下,舍不得,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那就交给时间好了。近三更天,她方有了睡意,似乎才刚睡着,就听见小慧叫她起床。
用过早饭,夏志安一行人朝作坊走去。
“阿花姐,织坊,染坊,弹花坊各处上工的人都已到齐。”曹怀义道。
夏花点点头,继而转向夏志安,“爹,今儿开工,你说几句。”夏花道。
“行,爹就说几句。”夏志安道。
他中气十足,声如洪钟,况客气有力,不免更加鼓舞人心。话语一落,巴巴掌响彻整个庄子,飘散开来。而后,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亮天际。
而后,各就各位,织布的高氏负责带领,染布的刘大郎负责、弹花的刘二郎负责。无论是织布还是弹花,第一道工序都是赶棉,而染布稍后,故而,染布的先去了赶棉坊。
赶棉颇为简单,夏花带着曹怀义等几个小子一面仔细讲,一面示范给大伙儿看,近一个时辰,每人基本摸着了门路。
“大郎哥,按照昨儿的分派,这儿就交给你了,赶好的棉花先给织坊和弹花坊各送一袋。”夏花说完,又叮嘱了他一番各处所送棉花做好记录,棉花的种子一定要收整妥当之类的。
“姑娘放心,我都记得。”刘大郎暗暗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