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全这会儿子心下高兴,没注意李燕蓉语气怪怪的,大好的事儿从她嘴里吐出,真真变了味儿。
这晚,李燕蓉辗转反侧,毫无睡意。她想不通,夏群晖不过有几分姿色,怎的就入了太后的眼。她可是生生成了老姑娘,就是放在柳林村也只有给人家作填房。先时,她没少有意无意取笑这个小姑子,这会儿子成了郡主,岂非再不拿正眼瞧她。
夏志全迷迷糊糊,感觉李燕蓉翻来覆去,道:“咋了?睡不着?”
“嗯,替小妹欢喜呢。”李燕蓉道。
“哦,快歇息吧,不早了。”夏志全道。
李燕蓉嗯了一声。
翌日,李燕蓉刚进院子,便遇上了夏群晖,脸色尴尬,半晌挤出一个笑容,只是夏群晖并未瞧见,已走出一段距离。她不禁气极,再怎么也是她也是嫂子,这下就开始摆谱了。
前面的夏群晖嘴角上扬,李燕蓉心下想的啥,她并不知晓,也不想知晓,她已经犯不着和她计较。
一晃十日过去了,夏群晖觉着她仿佛才回家,此时想着即将离开,万般不舍,眼圈蓦地红了。
姜氏强忍泪水,目送着夏群辉远去。
一路上,夏群辉也不言语,只是哭,到庄子时,眼睛肿成了桃儿。
夏志安等人唬了一跳,还以为出了啥事,一问才知,伤心所致。
曹氏赶忙烫了热帕子,让她捂着,说歇息一宿,明儿就好了。
虽说夏群辉成了郡主,然夏志安一家待她和以前并无不同,她心下舒坦。翌日,和哥嫂拜别后,她登车直奔都城。
夏花怅然若失,一连几日都恹恹的。
那厢,夏群辉到了宫里,一改往日情绪,打起精神陪着太后。她不懂宫里是非,更不愿搅进去,只一心侍奉。她性子娴静,心思细腻,说起话来柔声细语,太后不免多了几分欢喜。
陈嬷嬷伺候太后歇息后,一干人退了出来,只留下两个近身的宫女守着。
“郡主,你也去眯会儿子,太后娘娘一时半会儿醒不了。”陈嬷嬷道。
一语未了,只闻一宫女进来道:“嬷嬷,林贵人求见。”
“出去再说。”陈嬷嬷道。
“老奴见过林贵人,太后娘娘昨儿没睡好,这会儿子刚歇下。”陈嚒嚒道。
“嚒嚒客气,既是这样,本宫也没要紧的事儿,就先宫了。”林贵人说着无意间瞥见夏群辉,心下疑惑,这人在何处见过?如此面熟。
陈嬷嬷见此,道:“林贵人,这是宁和郡主。”
哦?原来她就是太后认的义女,听说是个民间女子,林贵人忽的想起了什么,道:“敢问宁和郡主本姓?”
“夏。”夏群辉道。
“夏花是你什么人?”林贵人道。
“侄女儿。”夏群辉道。
“嬷嬷,本宫想与宁和郡主叙叙。”林贵人道。
陈嬷嬷沉吟一瞬,退了下去。
“夏花如今嫁人了吗?”林贵人道。
夏群辉摇摇头。
林贵人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呼出一口气。
“她还好吗?”林贵人道。
“挺好的。”夏群辉道。
林贵人若有所思,这几年,她偶尔会想起,其实她和夏花并未有大仇大恨,况如今那人已经娶妻,就更说不上什么了。
“倘若你见着她,代本宫向她问好。”林月娘道。
夏群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