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圆案”是指前三场的录取名单,即榜的中央用硃笔书一个“中“字,周围写一圈被录取者的姓名。“中”字的一竖,上长下短,取其贵字出头、显示吉祥之意。终场试后才出“长案“,将录取者依次列名公布。
虽说两人看似胜券在握,然等待的过程依然是漫长的,短短两日,仿佛过了两个月。
这会儿子,夏花一行人到时,圆案前挤满了人。
“姐,阿花,你别下来,等我好消息。”夏钧、曹怀礼先后道。
“行,快去吧。”夏花道。
不久,两人便跑向马车,一见夏花,高喊着“中了,中了。”夏花瞬间裂开了小嘴,“真棒,你俩真是太棒了,快上来,今儿好好歇息,明儿才有精神。”
“姐,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和礼哥哥的名字?”夏钧道。
“自然要的,这会儿子人多,姐挤不进去,送你俩回去再来。”夏花道。
“那还是不要了,多麻烦,还有好几场呢,日后再看。”夏钧道。
“行了,都依你。”夏花道。
用过午饭,夏花见两人歇息了,便去一睹圆案。她一愣,除去夏钧和曹怀礼,她还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夏志健”,他读书较夏钧晚上几年,这会儿子应考,还通过了第一场。晚上用饭时,夏花便说起了这事儿。
“哦,我看到了健叔叔的名字,一时高兴,给忘了。”夏钧道。
夏花哦了一声,便没再问。
“对了,姐,本来三奶奶是想让健叔叔跟咱们一块儿的,不过健叔叔没应,我好像瞧见爷爷给了一个鼓鼓的红包。”夏钧道。
“当时我不在家?”夏花完全没有印象。
“嗯呐,你那日去镇上榆哥儿府上了。”夏钧道。
夏花嘴角一瘪,这不是专挑她不在吗?也好,给些钱总比住在一块儿强。当然,她并不讨厌夏志健,只是觉着他挺别扭的,相处难免尴尬。
接下来的四场,夏钧和曹怀礼一场比一场状态好,不出意外地闯过。且两人的名字在终场出的“长案“里,排在前面的。
五场下来,已经是三月,府试安排在四月十六。
夏花一行人歇息一晚后,直奔府城。因绣庄后院还住了绣娘,有些不便,他们在盘福店处歇下。两人这是头一回到府城,被兴奋与紧张充盈着。不过他俩自制力倒强,一两日就调整了状态。
府试连考三场,情形与县试略同。陪着两人经历了县试的夏花,对他们越发有信心,不过录取名单未下前,三人依然忐忑不安。
此时,大多人已散去,夏花看向榜单,寻找夏钧和曹怀礼的名字。
“阿花?你家有人应考?”不远处传来何三的声音。
“是呢,何大哥,我弟弟和表哥都有应考,你瞧,那里就是他俩的名字。”夏花满是兴奋地指给何三看。
“我瞧瞧,夏钧?曹怀礼?不错,他俩名字挺靠前的。咦,后边还有一人夏志健,这不会也是你家的吧?”何三道。
“呵呵,健叔叔是我爷爷三弟的儿子。”夏花道。
何三眉毛上挑,他注意到了夏花的说辞,不是三爷爷或三祖父家的,或是她爹的堂弟,而是她爷爷的,显然,她和她家与三房并不亲近,况先时她也只说了夏钧和曹怀礼的名字,或许不止不亲近。
夏花见他不语,思及才刚言语,愣了一跳,她待何三竟丝毫不避嫌,看来两人的友谊还是铁打的。
“哎哟,才刚见面本是要恭喜你的,差点儿忘了,草民拜见县主。”何三有模有样地道。
“嗯,免礼。”夏花正色道。
“啧啧,你来真的?日后何大哥见你,是不是都要这般?”何三道。
“看你啰。”夏花极力忍住笑意道。
“行了,会憋坏的,想笑就笑吧。”何三道。
一语未了,夏花就咯咯笑起来,何三一看,也哈哈大笑。
“对了,去年六妹给你下帖子你没来,她闷了好一阵子,觉着是你瞧不上她了。后来她才察觉你仿佛哪儿都未去,心情才好起来。”何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