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点头,他多少听过一些关于南韩记者的传闻,如今遇上了,心里也有感叹,人复杂,也单纯。
分善恶吗?分,越黑暗的地方越分善恶,站在黑暗中的人渴望光明,有渴望就有人性的美好产生。
首尔市的某个小区,权正赫刚到家,很累,手上的证据很齐全,却被电视台压下去了,不是不能播放,而是无数前辈劝他要慎重,因为郑胜利的夜店牵扯太广,财阀、警署,任何一件事捅出去都是一场地震。
以前他在报社发表过,立马被人压了下去,真正要解决这些事,只有电视台,电视台一播放,全国民众瞬间知道,那就得必须解决。
但电视台的前辈劝他三思而后行,这事你敢报道,难免不会有祸事,逼急了那些权贵财阀,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你自己不怕,但是家人呢?父母呢?
这也是权正赫担心的事,逼急了那些权贵财阀,这些事太正常了。
要放弃吗?权正赫不想放弃,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职责。
越是成长越发现这个国家并不是他看到的那样,现实中的黑比电影中更黑,这让权正赫有一种使命感,如果他这种社会实事的记者都不去说这些事,还有谁敢说?还有谁能说?
这时,手机响了,一看,陌生号码。
“喂,你好。”
“您好,是权正赫先生吧。”
“我是权正赫,你是?”
“您就当我是受害者家属吧,可以见面聊吗?”
权正赫谨慎,干他这行,突然有陌生人提出见面,多半有猫腻。
听见权正赫沉默,对面又道:“权先生不用担心,这样吧,实话实话,我知道您的工作以及现在正在做的事,我也希望您做的事能成功,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帮助,比如帮您把家人安置到国外”
“你是谁?”
“我是谁没那么重要,也不方便露面,我很佩服权先生这种敢与权贵争斗的精神,如果权先生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只要您点头,明天就有工作人员上您家帮忙安排移民的事,不用急着拒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权先生可以等您家人出国后再去完成您要做的事。”
一个陌生电话,正好戳中了权正赫的软肋,要答应吗?权正赫犹豫了,在他的猜想中,打这个电话的人,必定也是那些财阀权贵,是希望郑胜利倒台或者背后的人物倒台。
要当这把抢吗?没得选,南韩有很多先例在,每次领导人更换的时候,最先遭殃的就是电视台的一把手。
换来换去,电视台也就逐渐变了,只能说政府想说的话。
后来有一个记者捅出来一个天大的窟窿,然后一群记者顶了上去,最后,南韩政变。
所以,现在的环境好了很多,电视台能播放,但你敢吗?说到底,大环境的变化是他们记者的功劳,那位捅出大事件的记者就是权正赫的师傅,在那次事件中,他的师傅失去了亲妹妹。
后来闹大后,一群记者加入了进去,各种报道,激起了全国民众的愤怒,才保住他师傅。
权正赫不想放弃自己所做的事,也不想家人受到伤害,所以,权正赫没得选。
酒店,安泽收到了黄安的消息,事情办妥了。
第二天,安泽又去了医院。
朴晶丽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安泽到时,朴晶丽正坐在床上看书,韩语书,安泽认不出来是那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