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氛围有些诡异,杰克曼,狙击手黑靶,还有俄国大汉都掏出枪来,齐齐的指着代号“兰戈”的前CIA特工眼镜男。
“什么意思。”
后者倒是十分淡定,一边发问,他还有心情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杰克曼扯开衣服,露出毛茸茸的胸肌,以及贴在胸口连着电线的贴片。
不带面具的他是一个相貌英武,须发浓密的中年白人,粗褐色的眉毛下,一双暗绿色的眼睛格外有神。
“生命体征感知器。无论是拔掉线还是我被杀,都会引爆车底的炸弹。”敲了敲背包,他面带嘲讽。“就算那个普罗维顿斯不在乎你的死活,也总要在乎这个宝贝吧。”
“理由。”重新带上眼镜,兰戈看向一边的的杰克曼,“为什么认为我是普罗维顿斯的人。”
“如果遥控炸弹是需要收到信号才能引爆,只需一个全频率屏蔽器或者没信号的地下室就能将它无效化。”指了指脑袋,杰克曼面带嘲讽道:“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普罗维顿斯之所以有恃无恐,大抵是因为这炸弹是接受信号制,只要收到信号或一定时间没收到信号都爆炸。”
“而无论在偷渡时密闭的集装箱内,还是刚才的银行地下金库里,我的脑袋都没被炸碎。也就是说我们中必定有一个人携带着信号发射器,一来能随时引爆炸弹,二来还能监视其他人的行动。”说着,杰克曼又指了指自己鼻子和额头的交界处,“包括我在内,被植入炸弹的人会感到这里胀痛而经常用手去摸,可据我观察,咱们几个人里,只有你一次都没摸过额头,也就是说,你脑袋里根本没炸弹!”
“那个信号装置,应该就是你一直带着,从未换过的眼镜吧。”扣上衣服,杰克曼手指微动,压下了手枪击锤,“不然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被人用枪指着,会第一时间想着擦眼镜。”
“理由有些牵强,但结果倒也没错。”举起双手,兰戈作出一副要投降的样子,脸上却露出讥讽的表情,“但你确定,真的只有我一个是普罗维顿斯的人么?”
时间似乎停止了一瞬,下一刻,杰克曼的眼球就在某种位置力量下猛的朝两边分开,血液从耳鼻中喷出,他整个人瘫倒在座位上,已然没了生息。
同时和他一起倒下的,还有后座的黑靶,而驾驶位俄国大汉未持枪的左手,则捏着一个小小的遥控器。
“真是蠢的可以,要挟别人前就不能检查一下炸弹是不是被拆了?”掏出手绢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滴,兰戈一脸不屑,“如果不是要用你的名头打掩护,根本不至于搞这么麻烦。”
“传说中的九龙樽啊。”掏出一副手套带上,他小心的从背包里取出了那玉质的酒樽,表情逐渐狂热,“据说倒入清水或美酒后,会在杯子里形成九条龙,朝不同方向,以不同的姿态翻腾,真想试试啊。”
“最好别。”
下车打开后座的门,俄国人拖出杰克曼的尸体,“怎么说这也是一件作用未知的【收容物】,就算眼下没什么异常反应,也说不准就拥有能把咱们俩炸掉的能力。”
“呵呵,我倒觉得这是一件有增幅能力的宝贝。”推了推眼镜,兰戈继续小心的把玩着九龙樽,“来之前我查了不少资料,有传说这是仙家赠予某位华夏皇帝的宝贝,喝了它乘的水,有延年益寿,祛除百病的功效。”
把副驾驶的尸体拖到面包车后面的垃圾桶旁边,俄国人又把黑靶的尸体也拉了出来。
把两人的尸体摞在一块,他没好气的说:“要试你别在我旁边试,自己回去申请当“志愿者”去。还有,组织在华区这边没什么势力,你最好别搞什么幺蛾子,出了事没人能给你擦屁股!”
从车上下来,轻轻的把九龙樽放入一个小盒,兰戈给俄国人做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我已经联系组织了,只等明天一早,湾区码头就会有人来接咱们,只要把——”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不出声,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巷子的入口。
反应迅速,俄国人也放下尸体瞧了过去。
一个人影正立在巷子口,黯淡的月光照下来,映在他惨白的脸上,将他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变得更加形象了起来。
缓慢后退了两步,他声音颤抖着。
“那什么,大哥,我能说,我…我其实是瞎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