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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塔克文的决定

我想要尖叫,想要沉默地陷入谵妄,但我却只能述说那些神祗的事情。风像一个恶心而灵敏的影子那样回旋,既是手又不是手的东西在翻弄着它。在这充斥着腐烂造物的恐怖暗夜中,在已经死亡、长满名为城市的溃疡的诸世界的尸体上,回旋的风把人搅得头晕目眩。这冥府之风吹过苍白的群星,让它们颤抖着黯淡下来。越过世界与世界之间,隐约浮现出了如巨怪一般的幽影,那些若隐若现的影子是不净的神殿的立柱——这立柱座落于构成宇宙基盘的无名岩石之上,高高地矗立,超越光与暗的领域,直达于难以仰止的太虚;就在这座隐藏在宇宙之中的、令人作呕的墓地里,从超越时间、超越想像的黑暗房间中传来了疯狂敲打巨鼓的声响,以及长笛细微、单调、亵渎的音色。应和这可憎的敲击和吹奏,那些庞大而黑暗的终极之神——那些盲目、喑哑、痴愚的蕃神们——正缓慢地、笨拙地、荒谬地跳着舞蹈。而它们的魂魄,就是奈亚拉托提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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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亚拉托提普》是恶梦——它是我自己做的梦,只有第一段是在完全清醒时写下来的。最近我的心情就像被诅咒了一样难受——好几周都被头痛和眩晕困扰着,而且持续约三小时之久,就算我竭尽全力,也只能做一件事(现在感觉较好了)。这是我的老毛病了,可最近眼睛又出了问题,因为神经和肌肉痉挛,看不清细小的铅字,这症状持续了数周,真的是很危险。因此,我心情非常压抑,甚至还做了恶梦中的恶梦——我从十岁以来就没再做过那么逼真的梦——,梦里混杂着不祥的氛围和压迫感,在我写的幻想故事里也只能朦胧地反映出那种感觉。

在半夜做梦之前,我正和布希那家伙的愚蠢的“诗”搏斗,直到困倦不堪,然后我就精疲力尽地躺在躺椅上睡去。一开始,我觉得周围弥漫着一种无可言喻的不安——这种不安静静地、可怕地笼罩了世界。我穿着鼠灰色的旧睡衣,坐在椅子上读着萨缪尔·拉夫曼写来的信,那信看起来是难以想像地逼真,信纸是薄薄的8.5×13英寸纸,全信,直到末尾的署名,都用紫罗兰色的墨水写成——其内容十分不祥。梦里的拉夫曼这么写道:

“如果奈亚拉托提普来到普罗维登斯,请您一定去见一见他。他极其可怕——是超越仁兄想像的可怕——,但同时也非常棒。我就像被附身了一样,几小时都不愿离去。托他给我看的东西的福,我现在都还颤抖不已。”

我以前从没听过“奈亚拉托提普”这个名字,但我却知道他说的是谁。与其说奈亚拉托提普是个奇术师,不如说他是个演说家;他在礼堂里高谈阔论,每次公开演说都会引起恐怖的街谈巷议。公开演说由两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放一部可怕的——然而是预言性的——电影,这电影在放映时采用了某些科学性的电装置,仿佛是一种非比寻常的试验。当我收到信的时候,我想起,奈亚拉托提普已经到了普罗维登斯,而且他就是那覆盖一切众生的冲击性恐怖的元凶。我还想起,那种可怕的畏惧让人们全都交头接耳说,不要接近奈亚拉托提普。可是,拉夫曼在梦中的信却让我坚定了决心,于是我就出门上街,准备去见奈亚拉托提普。

我梦到的细节无比鲜明——比如,我系领结的时候怎么也系不上——,然而也无比恐怖,所以很多地方我就不细写了。从家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人们在夜暗中缓缓挪动着脚步,所有人都一边害怕地低语,一边走向同一个方向。我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尽管恐怖,但也充满向往,我见到了那伟大的、冥冥而不可说的奈亚拉托提普,听了他的演讲。那之后发生的事基本上都写在随信一同寄给你的故事里了。从雪原上的黑色裂口里掉进深渊之后,我和曾经是人的(!)影子们一起,像被卷进漩涡似地被大风吹着猛烈旋转;然后我就醒了。故事的结尾是我从文学效果考虑,为了烘托气氛才加上的。掉进深渊的时候,我疯狂地大叫着(我想我实际应该叫出来了,不过姑妈没听到),接着,周围的景象就突然消失了。当时我非常痛苦——脑袋一跳一跳地疼,还耳鸣——,但只有一股冲动从心头涌出——一定要写,把这种颤栗的气氛写下来,保存下来——,我这么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开了灯,开始胡乱地写着。我在写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内容,稍稍停笔之后,我把头洗了一下。当完全清醒后,我依然能记得梦的内容,但已经失去了那令人毛骨悚然——那不祥的未知之物实际存在——的真实感。当我重头读过文章的时候,不禁对它的连贯性感到吃惊——那就是我随信一同寄去的手稿,当时还没有第一段,内容只有三个词不一样。我庆幸自己在当时那种潜意识状态下把它写了出来,如果我事后再写的话,就会失去那种原始的颤栗,毋宁说,那就只是在意识到恐怖的情况下所进行的艺术创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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