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的交通工具,最快的是骑马,其次就是乘车,乘车分兵车(用来打仗的战车)和注重舒适度以及身份尊卑的马车,另外在夏朝以来,就已经有了轿子,简称舆。
由于各地文化不同,到了春秋战国,各国的马车也名目繁多,种类复杂称呼也不同,例如三晋称马车叫做夏车、夏缦、夏篆等,楚国贵族乘的车又叫做轩、辌等。
在不同的地域还不能叫错了车的名字,因为车的名字和规格象征着这个贵族的家族脸面,一旦叫错就跟把兰博基尼叫做五菱宏光一样,让人觉得很丢脸、觉得没文化。
为此周朝曾经还设定法则让贵族统一识别马车的牌号和出厂方,一般都会有类似于‘made in 楚国’、‘produ 齐国’这种识别标志(通过各国崇信的图腾来识别),以此区别尊卑。
有些显赫的贵族则喜欢在自己的马车周边挂上一种叫做“銮”的铃铛,挂的越多就证明自己越牛逼,马车走起来的时候虎虎生风,老远就可以听见‘叮铃铃’的声音,这时城中的平民就会纷纷避让,颇有种‘未见其车,先闻其声’的味道。
魏无忌、吴埙父子和四匹白马想要从魏东到魏西最西陲的蒲阪关,以当时的路况和交通,不走个几天是不可能到的,因此他们就不得不在中途停靠住宿。
春秋战国时期的各国已经有了‘路政’机构,其功能类似于现在的‘铁道部’(当时的官道就跟铁道一样稀罕),路边也有专门维修官道的铁路工人,据《周礼·秋官》记载,‘铁道部’部长就被称为‘野庐氏’。
同时铁道部部长‘野庐氏’也负责建立路舍,这就是国营旅馆,上书‘停车吃饭睡大觉’七个大字。
想要住进国营旅社,必须是有功名的命士,也就是说,最起码是个‘士’,如果是国家级别的大夫,使者,就得有符节,而一般都平民和奴隶,只能挤在屋外搭的棚里过夜。
《周礼·地官·遗人》云:“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里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室有候馆,候馆有积。”
其中提到的‘委’和‘积’应当就是比较高档的快餐。
除此之外,还有个体户自营的路边旅馆,称之为‘逆旅’。以及贵族自建的高档休闲宾馆,分为‘上舍、‘中舍、‘下舍’至于各是几星规格,还得等魏无忌以后一探究竟。
这些路边旅舍组成了中国驿站和早期旅馆的雏形,也为魏无忌颠簸不堪的旅途生涯提供了喘息之处。
魏无忌每次在客舍享受高档快餐的时候,总有一些骨瘦如柴的贫民挤在候馆外张望,魏无忌就会颇为好奇的把肉菜用箸举得老高,朝他们喊:
“你们要吃吗?”
这时室外褐衣麻裳的贫民就会抬起瘦得只连着皮的嘴巴,一双饿狼的眼睛随着那块肉瞟来瞟去。
这时魏无忌就会突然把肉往嘴里一塞,非常得意的边嚼边傲娇地说:
“不给!”
几次三番下来,外头的老百姓自知自讨没趣,骂了一声“该死的食肉者”,然后四散而去。
对此,吴磊一如既往的毫无反应,倒是吴埙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同时善意的提醒魏无忌道:
“公子,不可犯了众怒,不可失了民心。”
“众怒?民心?”魏无忌很意外的指了指外头的那些穷屌丝,非常随意地道,
“国家建了这么大的旅馆,因为身份尊卑问题不让他们住,只能露宿道旁。他们心里没有怨吗?为什么不敢打进来?贵族早就犯了众怒,只不过这种愤怒还没有到达极端,我这点小事对于某些贵族侵吞他们的田产、剥夺他们的自由所带来的怒要小的多,不过是写酒后谈资的趣事罢了”
“至于说民心,咱们贵族对民心的理解其实就是:给他们口饭吃。而百姓只要有口饭吃,能活得下去,都不会反。”
见到吴埙被自己的理论唬的一愣一愣的,魏无忌暗暗佩服自己当年的高中政治没白学。他随手夹了一块板栗扔进嘴里,道:
“吴大家,这世上有种病是咱们是治不了的,那就是穷病。”
“你给一个人吃肉,别的人也想要吃,你不给,你就得罪了大多数,你给了,则是得罪了更多的大多数。”
“世上穷人这么多,根本救不完,如果不能从整体上富起来,只做些所谓尽己所能的施舍,那你不过只是个稍微有点仁德的俗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