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集结已毕,傅云伸手拍下惊堂木,轻声道:“升堂!”
“威武!”
三班衙役齐声大喝,肃穆之声响彻四野。
“带人犯!”
随着傅云开言,早有准备的捕快班头,亲自押解着赵长河,走入大堂之内。
这是傅云第一次见到世人口中的修行者。
与脑海中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形象不同,赵长河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身着一件绫罗袍衣,头戴束发金冠,腰间则系着一块玉牌,玉牌上刻着玄灵宗三个字。
坐在案桌后的书吏官,见到那枚玉牌顿时大吃一惊,玄灵宗那可是附近有名的修行宗门,整个常青县内无人不知。
他做梦也没想到,傅云竟然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提审修行宗门之人!
绝不能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不然若是真搅动出什么风雨,他们这些小虾米非得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对于书吏官抓耳挠腮的急躁,傅云看在眼里却并未理会,他只是盯着赵长河缓缓开口道:“本官问你,县城外丁氏庄农一家,可是被你所杀?”
赵长河高高的昂起头路,目光满是不屑的轻蔑道:“是我杀又如何,不是我杀又如何,你大梁有国律,修行界自然也有修行界的规矩,仙凡有别的道理,难道你不懂?”
说到这,赵长河猛地一扭身形,挣脱开捕头的束缚,双手一扯,轻而易举的便将束缚着他双手的铁铐扯断。
捕头顿时大急,急忙想在出手擒住赵长河,可却被傅云抬手制止。
赵长河不慌不忙的掸了掸衣衫尘土,直视傅云道:“昨夜我已通知宗门师尊,若你们这些凡愚识相,现在跪地告饶,用八抬大轿将我恭送出府衙,说不定我还能大发慈悲,不予追究,可若你们咄咄逼人,届时我便将你这小小的衙门,夷为平地!”
傅云对赵长河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自顾自的道:“县衙大堂逞凶,公然威胁朝廷命官,光是这两样,按大梁律例我便足以判你斩立决。”
赵长河闻言顿时哈哈大笑,整个人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你这小小的狗官,整日做什么春秋大梦,斩立决?真是笑死人了!”
大堂之内针落可闻,唯有赵长河的笑声,不断回响。
“我告诉你,我赵长河就是因为初入修行界不久,才会落入你这狗官之手,待会等我师尊亲至,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威风!”
傅云眯起眼睛,盯着昂首挺胸的赵长河瞧了片刻,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下。
“大胆人犯,公堂之上拒不认罪,还敢口出狂言,左右,刑杖伺候!”
位列两旁的衙役,听到号令皆是一愣,赶忙偷眼观瞧自己的班头,见对方微微点头,方才如虎狼一般涌上前去,而缉捕了赵长河的捕快班头也立马心领神会,骤然出手一下将赵长河制住。
“你……!”
赵长河发出一声惊呼,但还来不及多说什么,便被四周的差人按在了地上,平日负责行刑的衙役轻车熟路,先是有两人用棍子架住了赵长河的胳膊,另外两人则端着刑杖,转到了赵长河的身后,随时准备动手。
眼见着距离行刑之差傅云一声令下之时,大堂外忽然传入高声的断喝。
“何方小吏如此不懂规矩,竟胆敢对我等修行者擅动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