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红油伞,傅云掸了掸手,神色轻松。
只不过比起他的轻松来,卫秋白的表情可就不止凝重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方才那么多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红晕的印记与自己的手掌大小一般不二,也就是说那块头骨上清楚的显示了这具尸骸所受的创伤。
就在卫秋白还仔细思索时,傅云凑到了她身旁,缓缓开口。
“这招名为蒸骨验尸,若死者生前有被重击,便会有微弱的红色印记,若是重至骨断则会有血晕色,而若是骨断或骨伤处没有红色印记,则为死后伤。”
“为什么?”卫秋白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傅云顺口解释道:“这是因为人尚活时,体内有血液流动,一但遭受重击,体内的血管便会破裂,继而染到骨伤处,而红油伞吸收了足太阳光后,便可以映射出这些血痕。”
“我不是说这个。”卫秋白摇了摇头。
“烧猪棚那个?”傅云诧异了一下,“凡物活着便要呼吸,所以被活活烧死者,口鼻之内必定会布满烟土尘灰,演示也给你演示过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现在还没想通?”
“你是真装傻还是假装傻?”卫秋白忍不住讥讽道,“我是说你为什么会这个?”
自己为什么会?
《洗冤集录》的大名,可是前世法务相关人员的必修课。
只不过看眼下卫秋白的样子,恐怕他们这个世界就根本没人写出过类似的东西吧。
也对,官员都想着如何修炼,提升到更高境界,好得以升职,自然也很少会有人专门来费尽心思,研究者仵作的东西。
说起这个,傅云忍不住搔了搔头,向卫秋白问询到。
“你们修炼这么多功法,就没有什么可以断定人撒不撒谎亦或者可以再现凶案现场等等这种类似的法术么?要是用那些法术断案,恐怕会轻松许多吧。”
谁料傅云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卫秋白竟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盯着傅云来回上下打量。
见傅云一脸真切,丝毫没有作伪的样子,她才笃定道:“看来你是真傻。”
这女人!
傅云的嘴角抽动一下,强忍怒意。
另一边卫秋白站起身形,示意差役们去府衙内将张安的尸身送来,而后开口解释道:“自古以来,天命可测,地运可卜,唯有人心不可揣摩,若世间真有能看透人心的功法,恐怕从此便再无秘密二字可言。”
她顿了顿,继续道:“当然,传说中还是有些功法可以隐约揣摩出一些东西,不过这种功法,大多只是朦胧的感应并且还会受到使用者心中观念的影响,根本算不得准。”
听到卫秋白的介绍,傅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喃喃道:“这种的确算不得准,毕竟有些人可是连测谎仪都能瞒得过去。”
“测谎仪?”卫秋白微微一愣,继而皱着眉头询问道。
傅云一不小心说了漏嘴,连忙干咳两声,胡编乱造道:“那是记录在我家传古书中的传闻,说是有人锻造过一种灵器,可以通过脉搏频率,神识波动等东西来测算对方是否说谎。只不过若对方心理素质极佳,说出的谎话连自己都信以为真,那便能成功骗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