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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目睹着所发生的一切,神情愕然。
他没想到那个上官剑会突然动手,要知道船上还有其他的人,但有意外,势必要殃及无辜。而他更没想到,看似粗俗的老吉与马菜花竟然不顾生死挺身而出。
两口子是为了金钱,还是另有所图?
不,马菜花固然粗俗泼辣,且市侩精明,而当生死降临的时候,她竟然不惜豁出性命,只是为了护住她船上的客人,一位与她无亲无故的书生,或者她口中的大兄弟。
老吉看似惧内,且敦厚老实,却在危急关头爆发出他男儿血性的强悍。他不容人伤害他的婆娘,哪怕是死,他都将毫不迟疑而义无反顾!
而所谓藐视万物的修仙者,一旦与这些贩夫走卒比起来,是多么的冷酷无情,且又龌龊不堪!
无咎看着疯狂的老吉夫妇,像是被雷击了下。而他只是稍稍意外,便猛地伸出手中的木杖轻轻一拨。
老吉立足不住,直接横飞了出去。马菜花伸手要接,却阻挡不及。两口子顿时滚作一团,双双趴在船头的甲板之上。
与之同时,剑光呼啸而至。
无咎还是站着不动,却在电光石火之间偏过身子,堪堪躲过袭来的飞剑,强劲的威势,竟是将胸前长衫刺啦卷出一个口子,他好像很是震怒,转而叱道:“不得滥杀无辜!”
剑光越过大船,陡然直上,继而倏忽回转,眨眼的工夫已落在主人的手上。
上官剑昂首挺胸,盛气凌人道:“包庇窝藏者,与贼人同罪。你若不想连累船家,乖乖束手就擒,敢有侥幸,我飞剑之下不留冤魂!”
矮胖男子适时凑上一步,奉承道:“上官兄威武!还不趁那小子伤势在身,一举拿下啊!”
上官剑很是不以为然,神态矜持。
船上之人步履艰难,且飞剑临身的凶险关头,依然不敢显现修为,看来也不过尔尔!
老吉与马菜花已从甲板上爬了起来,相互搀扶,见彼此无恙,各自犹如劫后重生般的松了口气,却又急忙看向那位无先生。适才不知怎地,便躲过了飞剑。莫非是无先生的缘故,他真的不是一般的人物?
无咎则是冲着那两口子摇了摇头,示意对方靠后,接着往前一步,双手拄着木杖,带着无奈的神色哀声叹道:“天水镇,上官家,乃是远近闻名的所在。既然这位上官兄有所误会,在下不敢还手,更不敢有所辩解,只求前往天水镇一趟拜见你家前辈,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他好像已是走投无路,求饶过后,又左右张望,为难道:“我举止不便,如何上岸?”
“拜见我家前辈?呵呵,痴心妄想”
上官剑见到对手服软,不出所料般地冷笑了两声。数千里方圆之内,有谁不怕上官家?而那个小子既然借口赖在船上,又岂容得逞。他神态睥睨,昂然喝道:“且待原处,我来擒你!”
其话音未落,人已凌空而起,竟在半空中带起呼啦啦的风声,煞是神武不凡!
“无先生,且三思”
“大兄弟,不可啊”
老吉与马菜花还是怕无咎吃亏上当,在一旁悄声提醒。
无咎却是不为所动,只管老老实实站在船头,还冲着那两口子继续摇头示意,只是眼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不过瞬间,一道人影从岸上直扑船头而来,尚在一丈之外,势头已尽,忙两脚急踏了几步,堪堪接近大船。其修为五层,横越河面已是勉为其难,却又想要炫耀一番,殊不知有时候还是脚踏实地为好。尤其是面对一个才从杀戮中摔打出来的教书先生,接下来的下场可想而知。
无咎犹自站着,恭候着上官剑的到来。而当对方身形下落之际,他忽而嘴角含笑,剑眉斜挑,举起手中的木杖便当头砸了过去。
上官剑也不是个傻人,暗中自有防备,恰见对手负隅顽抗,挥动飞剑直直劈落。
而无咎只是虚晃一招,木杖瞬间返回,左手却是“啪”的一声甩开衣摆,猛然抬起右脚狠狠踢出。
修士对阵较量,还有动脚的?
上官剑猝不及防,且人在坠势而无从躲避,急忙挥剑怒劈,却为时已晚,只听得“喀喇”一声护体灵力崩溃,接着一道雄浑的力道轰然而至。他惨哼了一声,凌空倒飞了出去,连翻了几个跟头,“扑通”砸在岸边的河水中,急忙四肢扑腾:“田奇,帮我噗”其狼狈之中,张口喷血,头晕眼花,随即软软瘫倒在泥水之中。
矮胖的男子,原来叫田奇。他瞠目之际,猛然跳起,却并未出手救助同伴,而是一头扎进土里,瞬间没了踪影。
船上的众人,目瞪口呆。
马菜花失声惊叹:“大兄弟威武”
那可是修仙之人,竟被无先生给一脚踢飞了。幸亏无先生腿脚不方便,否则的话还不将人踢死喽!
无咎拄着木杖,右脚落地,轻轻一抖衣摆,“嘿嘿”坏笑了两声,随即又摇头咧嘴,自言自语道:“那家伙溜得倒快,且让他多活几日!”
“你你敢与我上官家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