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声喊叫。话音未落,飕的一下,又一次不知什么天神降临,伸指一弹,两个汉子之一也抬手捂住了左臂。
那人穿得少,疼得停下脚步,手往臂弯一摸,抽回一看有血,吓得大声尖叫:
“这小子!这小子拿镖打我!他有甩手镖!”
他尖叫时,那第三人本已冲到了白思孟附近,一听这话,吓得立刻两腿急刹。
还没想好要不要再上,又见白思孟将手一抬,似要发射,他顿时两眼乱眨,扭身就跑,直窜到一棵大树后面,把身体掩藏起来,连叫都不敢叫了。
歹徒有凶器,还要飞起伤人,这岂是闹着玩的?
障碍一去,白思孟心情一松,连呼万幸,要不是情况紧急,几乎要以手加额,好好地感谢一下上苍。
老天爷真是太帮忙了!绝地逢生啊。
他三步并作两步,奔窜如飞,一下子就冲到紊流边,也来了个两脚齐刹。
但停下后,弯腰探头一看,不对,眼前竟是一片水葫芦。
他连忙窜前几步,再探,还差一二十米;再往前奔,几乎撞到一根电线杆上。
一个匆匆忙忙的骑车人赶紧把车头一偏,发怒地吼他:“你找死呀?往我车上撞!”
他连忙绕到人家的电动车后。忙再探头,这才对了!
他一纵身,猛冲上青石梁,腿脚一软,差点扑倒。江叔赶忙扶住他。
“太险了!太险了!”江叔满心欢喜,又深感歉疚,“差点儿被人截住!”
“哎呀我这——”白思孟大口喘着粗气,又庆幸,又后怕,不停地摇头,“吓——吓——吓死我了!这抓了还不当贼办?少说关十五天!”
“十天半月事小,几个灯呀电筒呀也不算什么,要命的是查动机。一进去就要逼你讲真话——怎么大门都没进,你小子就跑进了院子里?从哪儿翻的墙?那审起来才难受呢!”
见他还在喘,江叔安慰地拍拍他,絮絮叨叨地又说:
“好人也怕进局子。局子是那么好进的?不交代个彻彻底底,想出去,门都没有!多亏小蒋救了你!”
“是呀是呀!”白思孟咧嘴笑着,边抹着额头的冷汗,边扭头找小蒋,“我说那几人先都凶得不得了,怎么突然就都怂了?”
小蒋嘴一抿,脸一扬,举起右手,向他庄严地摇了摇手中的橡皮弹弓。
“原来是你拔刀相助!”白思孟庆幸地吁口气笑道,“不然小哥我这时就成阶下囚了。咦,怎么你的脸也破了皮?”
“还说呢!”江叔笑道,“他先发一弹,没想到坐得远了,泡沫作用不到,石子儿撞到紊流壳子又弹回来,倒自己先吃了一记。后来移到紊流边再射,这才打出去了。”
“哎呀,没想到反连累了你!”白思孟忙抱歉道。“谢谢了!谢谢呀!”
“好说!好说!”小蒋谦道。“你还应该感谢江叔。他最先扔了个炸弹出去,打倒了那个张处长,不然,你死定了!”
“炸弹?”白思孟张大了嘴巴,“没听到响呀!”
心悸中,他不禁回头看了看那个单位小院。
“是荷包蛋!是江叔用手绢包了一包水葫芦扔过去,正好打在张处长的脸上,把那张处长吓懵了!”小蒋笑着解释说,“至于我那一弹,本来是打那人腿,他往前一冲,就打中了他的左臂。他干活时挽起了袖子,这才见了一点儿红。无故伤人,仁者不为。我留意着呢。”
“我不是看他!”白思孟心神不定地说,“要命的时候,顾忌得了那么多吗!我是担心,好像那小楼上安了摄像头,拍下来就糟了。”
小蒋皱眉回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像是没有,谁知道!不过你好像也没面向小楼,一进去就右拐,直接躲屋后去了。就是拍,也是个侧像。”
“那也是有案底了!”白思孟搔搔头,不由心里一阵后怕,当下把尼龙袋打开,一样样战利品拿出来,说,“夜晚没问题了。”
“有劳!有劳!”江叔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真是多亏你,这一晚上好过了。你先歇歇。”
“歇什么呀!”白思孟谦虚地说,“举手之劳。”
刚刚要坐,一转头他的眼睛又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