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想。”看着对方怪异的目光陈茂川一巴掌拍在对方后脑,口中怒骂道。
苏问吃痛的站起身,口中嚷嚷着,“我什么都没说,你凭什么说我乱想,不就是打不过你吗?逼急了信不信趁你睡着再把你绑了。”
陈茂川冷哼一声,再不答话,一个翻身坐在四蛋身,悠哉悠哉的朝前走,本以为能松闲一阵的四蛋还来不及喘口气,就感觉到背的力道更沉,四只纤细如木柴的驴腿一阵打晃,心想你们两个斗嘴,我招谁惹谁了。
对方的鸠占鹊巢,苏问只能是敢怒不敢言,跟在后面幽怨的小眼睛盯着对方后背,口中碎碎念着,然而当对方转过头的时又立刻变得眉开眼笑,满满的恭维,刁民不过如此。
七贵快走了两步在少爷耳边轻语道:“少爷,我也觉的是你不对,谁都有不愿意别人知道的秘密。”
“你,你。”苏问被这一语气的胸口发闷,跳起来就是一巴掌拍在对方像枯草堆一般的发髻,恶狠狠的低语道,“你个小仆人还敢教训起少爷来了,我打不过他,还收拾不了你吗?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怎的还帮他说话。”
被这行囊的七贵身形不快,自然躲不开这一下,苦涩着脸求饶到,“我错了,少爷,你最有本事。”
“这还差不多。”
“那咋驴还给人家抢了。”说完这句,早有准备的七贵撒开丫子便朝前面跑开,还不忘回头摆出一副鬼脸。
见追不了,苏问把嘴一撅,玄色浅面的靴子将脚下杂着半化雪水的泥块踩的像个被捣烂红薯,口中嘟囔道:“行,你们两个恃强凌弱的家伙,我现在知道最迫切的是什么了,我念死你们。”
......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一座名为柯丘的小镇,再也受不了露宿街头的陈茂川充耳不闻小仆人的唠叨,毅然决然的在客栈订了三间房,想不通又不是花对方的钱,为什么还要这么吝啬。
“七贵啊!你这一路可是把少爷我害惨了,既然他要掏钱你就让他掏去,你看现在多舒坦。”盘坐在大木桶中,将脖子以下都浸泡在热水中的苏问说道,满脸的惬意,讲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都抛之脑后。
在一旁等着给少爷搓背的七贵傻笑着摸了摸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少爷你不懂,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人情啊!好拿不好还,钱债就更难还了。”
“是吗?我怎么记得钱债要好还些,人情债才最是麻烦。”苏问伸出一条腿递给对方,想不到走一天的路竟然这么疲累。
小仆人立刻心领神会的手招呼起来,口中还头头是道的说着,“那是对别人,少爷你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人情债欠了也就欠了,钱债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
一番洗漱之后,苏问两人来到大堂,陈茂川早已经在那里摆好一桌丰盛,趁着七贵不在的当间好好的挥霍了一番,敢情在遇到对方之后连花自己的银子都得偷偷摸摸的,搞不好还要吃一番训斥不可,这个岐王当真是憋屈。
果然,七贵看着满桌足够他们三人吃整整三天的饭菜,小脸立刻缩成了一团,陈茂川已经做好了被数落一番也要伺候好五脏庙的准备,然而等了整整十五息都没有听到那稚嫩中带着刻薄,不知跟谁家的老娘们学的口舌谩骂。
微微抬头,发现那双原本黄豆大小的眼睛,此刻噔成了胡豆,能够让嗜钱如命的小仆人如此失神的,似乎是那头灯火阑珊中,翩翩而来的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