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启走进一名女子,二十七八左右,面相娇好,透着女子少有的英气,身着男装,素落大方,一根细绳将三千青丝梳拢一处扎成马尾垂在脑后。
苏问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找门来的竟然会是个女人,莫不是这青锋郡守知晓他对身一人,寂寞难耐,所以专门请了位俊俏的淸倌儿来给他解闷,俗话说先礼后兵,既然他大张旗鼓的从散仙楼出来,王庆珂自然会告知古大福,只是这礼来的有些俗气。
“敢问姑娘是?”
那女子直接越过站在门口的苏问跨入房内,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前,抬头看着诧异的苏问轻声道:“南追星在那?”
苏问眉头一挑,目光很是无理的从看到下,这些天跟南追星也学了不少观人的本事,前日清河郡下了场大雨,直至今日地面仍有积水,然而对方那双白锦靴子两侧的边缘未曾看到污水侵染的痕迹,非但如此,就连足尖也是没有半点泥泞,饶是常年练舞的轻盈女子也难免在在足尖留下污渍,眼前这女子修为如何他还看不真切,但绝对是身法绝佳的好手。
若是古大年请来的下马威倒还好说,就不信对方真能一个照面就撕破脸皮在青锋郡动手,可既然对方开门见山直呼三哥姓名,只怕不那么简单。
“你说谁?我不认识,姑娘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女子轻笑一声,抬手指着对方腰间携带的短剑说道:“连龙舌都给你了,你又怎会不认识他。”
苏问反应也是极快,伸手去握腰间短剑,却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对方探手的刹那,名为龙舌的短剑竟是不受控制的夺鞘而出,转眼间稳稳落在对方手中,此等精妙的御剑手法与枯剑冢的剑术如出一辙,苏问没有见过正宗招式,但也从陈茂川那里听闻过不少。
“你是枯剑冢的人?”
少了寻常女子的柔媚,笑起来更像是位俊俏十足的公子哥,尤其是那双眼睛凤眸精锐,若非是胸前的隆起,苏问绝对想不到世间真有书中描写的那般英姿飒爽的女子。
“枯剑冢愧不敢当,不过是粗略的御剑之术,当把戏看还好,登不得大雅之堂,你也不用害怕,我与你三哥是老相识,这把龙舌剑还是当年他从我眼皮子底下偷走的呐。”
说罢,青葱玉指一弹,龙舌亦如流星滑落,拖出一道流光归鞘。
本就忌惮对方的苏问被那最后一句话惊骇的无以复加,一手单纯的借剑还剑的功夫足见真章,索性安稳坐下,仰起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道:“你究竟是谁,就算这龙舌是我三哥偷来的,可你想要回去,得先跟我三哥去说,这是规矩规矩,只要他同意了,我绝不拖泥带水。”
“放心,我冉红云还不置于跌份儿到跟一个孩子抢东西。”女子倒满一杯茶,自顾自的喝起来。
冉是小姓,在北魏很少听闻,不过南唐倒是有一户姓冉的人家名声很响,西川冉家被称为捕快世家。
北魏有一座最特别最黑暗的监狱名叫临渊,这座监狱属于北魏一个特殊的组织,名为阴曹,隶属台掌监察内外百官,俯瞰江湖之,隐蔽于幕后,最初由李居承一手构建,如今归于佥都御史李在信执掌,号称阴捕快,手段毒辣,又有先斩后奏之权,民间曾有诗句,皇城之狼烟狂舞,长城之外谁在擂鼓,将军一笑败将全俘,我在阴曹醉看你舞。
同样的在南唐也有类似于此的组织,名为大唐官府,唯一不同的是,相比于阴曹如同是夜幕下的戒刀,官府便是行走在光明中的法度,虽然权利相同,但一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另一个依法治国,一阴一阳两种极端。
官府之中以五名金刀捕头为首,这一任的金刀捕头中便有一位来自西川冉家,虽是虽是千金体,却出金刀捕快家的冉红云。
苏问虽然算不一个地地道道的北魏人,可也在这些年的耳读目染之下近北魏而远南唐,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位如此年轻的女子便是那位南唐五位金刀捕头之中唯一一名女捕头,毕竟除了捕快只怕再找不出几个会对盗圣这么心的人了,只是三哥怎么会招惹官府,甚至让对方不惜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