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温于淳说完，温妈妈就直接打断了温于淳的话，并把温于淳赶出了厨房。

温于淳出去以后，温妈妈拿着西蓝花愣了许久，才又恢复了平日里在厨房做饭的忙碌样子。

被温妈妈赶到厨房的温于淳，直到听到厨房里再次传出声响，才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

“你应该提前说的。”怀善突然道。

提前？温于淳苦笑着摇了摇头。

从他得知怀善的存在，到他被迫下定决心辞职，也才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而已。提前也只不过是提前一天而已。早一天和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也能让她早点接受这个事实。”怀善又接着道。

“是吗？”温于淳语调平平地应了怀善一句，而后眼睛微眯，把整个人的重力都压在了沙发背上。

怀善的那句“接受这个事实”，让温于淳忍不住又多想了一些。这个事实？哪个事实？是他必须辞职的事实？还是他将有可能一去不复返的事实？

“你很累？”温于淳这么一闭眼，连带着也挡去了怀善视物的能力，这让怀善忍不住蹙眉。

听到怀善这么问，温于淳就着微闭的双眼眨了眨眼，才微微拉了些腔调道：“是啊——很累。”

眼里住了只鬼，让他觉得很累；被那只鬼要求着去找别的鬼，让他觉得很累；因为那只鬼的要求他必须辞职，让他觉得很累；辞职去找鬼……

总之，与怀善有关，因怀善所起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很累。

“所以你应该今天就辞职。”怀善又道。

“嗯？”温于淳猛地睁了下眼，然后又慢慢合上。

“上班很累。”

“嗯。”

怀善没有再说什么了，刚好，温于淳也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

温于淳轻轻吐了口气，细想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才会让怀善觉得，他是被上班这件事累到了？

不过，怀善会有这样的误会，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累的真正原因，估计他又要怀疑自己后悔答应帮他找鬼了吧。虽然，这个怀疑，是千真万确的。

这天晚上晚饭的时候，温妈妈一句话也没跟温于淳说。这和平时总是喜欢在饭桌上唠叨温于淳，让温于淳赶紧找个女朋友回来的温妈妈一点都不一样。而唯一还和平时一样的是，温妈妈还是会在自己吃饭的间隙，拼命为温于淳夹西蓝花。

温于淳最为讨厌的西蓝花。

晚饭过后，温于淳主动要求洗碗时，温妈妈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起身回房准备洗漱。等温于淳洗好碗的时候，温妈妈的房间已经没了任何光亮。

这是，提前睡了？温于淳又忍不住苦笑。

而等到温于淳洗了澡，灭了灯，平平整整地躺在床上的时候。温妈妈又突然推开了温于淳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