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没多久,就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湿漉漉街道,倒映着沿街店铺的灯笼幌子的光亮,伴随湿润清新的泥土气息,宋戚镇显得平静安详。临近子时,远处有七八只挑行灯笼在细雨中珊珊走来,逐渐一行人的脚步声踏碎了夜色的宁静,周围深巷中的犬吠依次传来,响成一片。
这一行人足有二十多人,前面是八名和后面四位捕快服饰,中间有两名捕快押送一名披枷带锁书生,在这三人是后面是一名身穿七品文官服的中年人和两个从事,再后面是八名身着道袍的道士手里拿着各种法器,其中两个赫然是羊戚镇清虚观灵虚道长和李祖成,其余是宋戚镇道观的道士。
这一行人来到宋戚镇城隍庙前的广场,十几名捕快把住外围站定警戒,四名道人在中央立起招魂幡挂起三清道祖神像,布置好香案,摆放桃木剑、照妖镜,符纸、朱砂笔、烛台、香炉、大印后四周站立,李祖成和一名道士烛台插蜡烛点燃,燃起三炷请神香,分立香案左右护法,在稍内侧严阵以待,其余人在中央站定。
这些人正是县官大人带领,会同宋戚镇的道士今晚来逼那邪魅现身捉拿,宋戚镇的道观是羊戚镇道观的一个分支,观主恐法力低微,传香火至羊戚镇,灵虚道人这才带领两位弟子连夜赶来助阵。
这时城隍庙的一名年迈更夫佝偻着身子,提着梆子和灯笼,出的门来,见广场的阵势并不惊慌,朝定众人微微拱手,然后邦邦,邦,子时三更,敲响。这打更的梆子声如擂鼓同敲在众人的心头,在场所有人都有种惊悚的感觉,仿佛感到某种危险在逼近。
县令大人,拿出县报文书,面盖着大红官印,来到城隍庙门前,朗声道:“本县县令,查办案情,遇邪祟逞凶,恳请城隍大人,现出法相,协助捉拿妖魔,以净乡里。”于火盆将文书发送。
众人都将目光投入城隍庙空,当地朝廷任命主政主官,只要凭官印都可在子时请动城隍,禀明详情后,城隍可打压邪魅之物。对于立庙供养的各部神职,在其职责之内诸事相求,如若三请不到,便可禀明朝廷,朝廷视其事由大小,轻重,每年呈禀昊天奏章时,可以言明神职当值有失,昊天查明后便可撤换甚至发配不当值的各部神明。
半炷香的功夫,天空依旧是细雨微蒙,城隍庙空未见丝毫异状,县令大人无奈中又拿起另一张请神文书,继续诵读,言辞灼灼,再次送于火盆将文书发送。
依然没有城隍降临之状,县令燃起第三张请神文书,后大声道:“取灯笼来。”
城隍庙里烛光昏暗看不清就理,一个衙役提一盏灯笼进门来,县令命其高举,抬望眼仔细看去,却原来城隍塑像自头部至半身罩了一张金属丝网,正是常用羁押神将的天罗,黑暗中根本瞧不出来。
县令见状,疾声大喝:“你们两个去取下天罗,张都头,李都头你们快去缉拿那名更夫!”
两名手脚麻利的衙役闻声立刻闯进庙门,而另两位铺头,迅速朝更夫消失的地方奔去。
现场道士门不明异状,正在纳闷,耳听得城隍庙内两声惨叫,接着扑通,扑通两声响,灵虚道长赶忙前去,却只在门外询问道:“县令大人,出了何事?”僧不进道观,道不进神庙。
县令大人仓惶退出庙门,面色慌张的对灵虚道长喊道:“道长,不好,城隍被人暗中动了手脚,用天罗困住,这天罗有火雷,两名属下皆被击中掉下神座,受伤不轻。”
灵虚道长喊道:“祖成你们二人脱去道袍,进庙查看。”又问县令:“县令大人,你能确认是那更夫所为?”
“正是,我见那更夫见到我们没有丝毫慌张之意,本是漏更三遍,我等只听到一遍,刚才确实把心思放在请神,没能引起注意,这不已经安排人去抓了。”县令思路非常清晰,立即抓住事情重点。
“应该这样,你们两个小心些,天罗我等确实听过,却未见过。”
两人应命,脱去道袍,闪身进到庙里,先是把地受伤的二人抬出门口,灵虚道人前观瞧却是无有大碍,不由得放下心来。
而后不好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听就是祖成的声音:“尊长,这天罗有雷电放出,我们能够抵御,但是太紧了,肯定有法术加成,若想取下来必须得有咒语。”
县令与灵虚道长面面相觑,县令试探道:“要不,仙长也褪了道袍。”
灵虚道人下意识的捂住道袍衣领,“这可不行,无量天尊,不可不可。”
“尊长,怎么办?再对抗下去,我们的灵力会被耗光的。快想想办法!”里面又传来祖成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