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恭送陛下。”殿中众臣皆俯首称是,起身退出大殿。
王允行走于宫殿之外,眼见皇甫嵩和朱儁在前方立定不前,旋即走上前来,开口笑问道:“二位将军,是否对今日陛下之判罚有所不满?”
“不瞒司徒大人,左丰犯此重罪,理因夷三族,以安定军心。如今陛下却只杀左丰一人,我等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却换来如此下场,恐怕难以服众啊。”皇甫嵩和朱儁愤愤不平的说道。
“二位将军身处前线,恐有所不知。如今皇帝陛下深宠张让等人,岂是我等可比。只要张让开口求情,老夫想来即使想要保住左丰之性命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如今二位将军得胜归来,立下大功,皇帝陛下也不好驳斥二位之颜面。如若,刚才张让不曾开口求情,夷左丰三族之事也就成了。但是,张让既已开口求情,皇帝陛下必然会有所考虑。如此处置,也是折中之举。二位将军如果刚才执意上奏,请求重处左丰,必然会形成君臣不合之事。老夫目视二位将军,也是不想让皇帝陛下与二位将军的关系陷入僵局之中。”王允手抚胡须,缓缓开口说道。
皇甫嵩和朱儁听见王允所言,皆是心悦诚服,拱手赞道:“司徒不亏是大贤之士,竟然看得如此透彻。其中关节若不是司徒点明,我等行伍之人,比不得其中要领。只可惜张让求情,未能重判左丰小人,实属遗憾。”
“二位将军不必如此,张让求情亦在老夫意料之中,能有如此结果,想必也是不错。”王允看到皇甫嵩和朱儁二人脸上遗憾之色,开口安慰道。
“司徒早已知晓?我等愿闻详情。”皇甫嵩和朱儁对视一眼,心中自是不信,不由得开口问道。
“左丰其人,一个小小的黄门令而已,岂有如此之胆,向朝廷重臣,军前大将索要贿赂,其后必有人指使。”王允笑着说道。
“司徒可指的是那张让?”皇甫嵩和朱儁对视一眼的开口问道。
“左丰那个黄门令,乃是投靠张让等人之后得来的。其一切行为,均是以张让‘十常侍’的命令而行动的,此次收受贿赂亦不例外。若是刚才皇帝陛下真的下令将左丰夷三族,必然会引起左丰的反叛,将全盘之事告知皇帝陛下。以皇帝宠信张让等人之情,虽不会伤筋动骨,却亦会给两者之间留下间隙。于是,张让开口保住左丰之家属,亦是告诉左丰,如今我等以保住你的家里人,其余之事你就不要开口了,家中之人我等必然多加照料,这样你我皆太平。”王允摇了摇头,慢慢向前踱着步子,将事情的前后告知皇甫嵩和朱儁二人。
“恭送司徒。”皇甫嵩和朱儁二人看到王允渐渐离去的苍老背影,皆是心悦诚服。对着王允施了一记大礼之后,也就各自转身,回府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