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未曾对我疑心，这是我目前唯一的优势。”

李牧凡目光炯炯，这方面的信息不对称，还能让他再周旋一二，看看能不能寻到变数。

一念至此，他没有再过多纠结，继续用心体悟白天自无名身上所感受到的那一丝剑意。

一夜过去，晨曦刚至。

李牧凡自床榻上起身，昨晚他彻夜感悟，总算是抓住了那一丝玄之又玄的剑道意境。

“切割。”

李牧凡弹出手中遮月剑，感受着上面的锋芒，总算是想通透了。

剑道的起点，是切割，终点，同样是切割。

切割万物，只要剑够快，锋芒够盛，便无人能够挡得住。

隐约间，他似乎感觉整个人都清明不少，若是再施展圣灵剑法，他相信威力会胜过以往不少。

推开木阁，他一路直行，来到后院之中。

在那里，一袭白衣的顾青山，正端着一碗粥，如风卷残云般吞下。

“顾兄，早上好。”李牧凡走来，招呼一声。

顾青山未曾预料到有人过来，立刻放下手中的粥碗，擦了擦嘴边的痕迹，再度恢复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李兄，昨夜睡得可好？”

望见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模样，李牧凡还真觉得此人是个妙人。

只可惜，他和这人的目标不一致，只能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中华阁招待周全，我昨夜睡下，神清气爽。”

李牧凡邀他一同坐在石凳上，忽然想到了什么，端上了两坛好酒，脸上带着淡笑，缓缓开口：“顾兄，你对天下之势，如何看待？”

“当世群雄并起，强者如雨，你认为谁能问鼎天下，称得上真正的英雄人物？”

顾青山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抿了一口清酒，最终试探道：“雄霸一身武道传承自三绝老人，创立天下会，坐拥铁桶江山，教众无数，可为英雄否？”

“此时雄霸虽初现峥嵘，但还未化龙升天，不算英雄。”李牧凡把眼前酒碗一饮而尽。

“独孤一方执掌无双城，与天下会南北对峙，环揽半壁河山，可为英雄否？”

“独孤一方虽声势浩大，但也只凭无双城罢了，本人实力不够，不算英雄。”李牧凡再干一碗。

顾青山眼神越发茫然，顾不上与他对饮了：“南麟剑首，北饮狂刀，曾在江湖名噪一时，可为英雄否？”

“山中无虎，猴子称王罢了，这两人本就是在强者凋零之时才脱颖而出，如今更是死在凌云窟内，算不得英雄。”

顾青山所说的人物，都是风云世界的绝顶强者，却被李牧凡接连否定，让他都有些好奇了。

“那请李兄赐教，谁才是当世英雄？”

“真正的当世英雄，唯有无名前辈与我师尊剑圣。”

李牧凡推开身前的酒坛，站起身子：“无名前辈入了化境，超凡脱俗，我师尊也在感悟惊世剑法，日后出鞘，定然震撼世人，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只不过是土崩瓦狗。”

剑圣若是悟出了剑二十三，哪怕无名再如何臻至化境，也有一战之力，所以李牧凡此言，并不虚假。

“你我师尊，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凡尘之事，只怕不会再留心，日后风云世界的势力格局，当由你我二人来定。”

李牧凡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告辞，转身便走。

而顾青山，则是听出了什么言外之意一般，望着李牧凡的背影，眼神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