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梁煜一人仍然声不变的笑着,俯下身看着王岖,声音平和道:“王尚书这是做什么,老夫今天只是想请诸位好好吃顿饭而已。”
闻言王岖神情呆滞,惊恐的看着梁煜,像是马上便要上绞刑。
他知道这话,说明梁相要丢弃自己。
王岖擦着汗,拜俯在地:“王岖万死,不该因贪心收了上清贿赂,更不该将弹劾梁相军饷贪污的折子,压在尚书省近半个月,如今听闻已有钦差,带着圣上给的密旨赶赴上清去查案,恳求梁相大发慈悲,救救我这尚书府一家老小的性命!如若真的被那钦差查出来,怕是也会连累您。”
此话一出,梁煜有些楞。如今朝中虽不全是他一人的党羽,但却无人敢将这些事情拖拽到他身上。
酒杯应声落地,宰相府的护卫便迅速将王岖叉起拖出去。一顿好好的饭局冷清了,梁煜像是被人打搅了一样失落的叹息着,脸也一改之前的平和,有些烦躁。一瞬又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朝臣们,命人斟满酒,再次举杯却不说任何的话语。
片刻后梁煜做出悲愤模样,指着众臣训斥道:“还要我说多少遍才能记得住,不要什么事都想着牵连我,我是梁相,不是你们谁的七大姑八大姨,银子要分清楚,不要什么都忘兜里装!”
梁煜显然被气得不轻,见众臣皆伏地而跪说道:“没事摸摸你们的脑袋,还够不够砍个千八百回的!”
而他的心中却在可惜损失了尚书令。
众臣见梁煜是真的动怒了,便即刻作揖赔礼道:“梁相,请息怒!”
入夜王岖服毒自尽。
通换了出宫号牌才追上栾溪的御撵,可却听随行太监说洛才人半路就走了。我登上御撵,见栾溪的衣物都没了,便知她要自己从小路追上晏修远,可如果没记错这路上有埋伏,要的便是晏修远这条命,此时栾溪走在他前面,怕是成了替死鬼。
未免栾溪出事,我换了一匹快马,一路赶赴小路,希望能拦住她。
可与此同时金陵皇城中昭华一人看着天相,想着此时仲灵已然在去上清的路上,他便舒心的嘴角留笑。
天命不可违我亦不可逆转乾坤改变苍生,却可帮你救回栾溪。
正在抓紧赶路的晏修远,突然被什么绊住了,骏马直接被生生折断了脖子惨死在地,而他也被摔出了数米之远,却不忘紧紧握住包袱里的密旨。
相府的刺客紧随其后,寒剑指着晏修远问:“你可是此次去上清的钦差?”
晏修远艰难从地上站起来,握着包袱后退道:“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竟敢暗害朝廷命官!”
刺客几人笑道:“杀得就是你!”
栾溪从后方飞快跑来,探出手拽走了晏修远:“他们是梁相的人,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