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野兔咬人了!”
“邪门了,兔子怎么会咬人?”
“窝草,这些兔子发疯啦!别发愣了,快跑!”
眼睁睁看着尖牙野兔把张麻子的肉吞进嘴里,几个老人纷纷吓了一跳,一片惊慌混乱,磕磕绊绊连滚带爬。
尖牙野兔吃了人肉后,眼中红光更加强盛。
嗜血狂兽,凶性毕露。
全身的兔毛触电般直直倒竖起来,毛发尖锐如针,体型看起来胀大了一圈,变得更加狰狞凶残。
“嗷呜!”
尖牙野兔的嘴巴撕裂开来,弧度夸张地大,猛地发出绝不是兔子能发出的怪叫。
怪叫震人耳膜,令人胆寒。
下个瞬间,便忽然朝着躺在地上的张麻子,再次扑上。
其他尖牙野兔仿佛收到某种上位者发出的指令,一个个乍然跳起,也凶猛扑来。
张麻子已经失去移动能力,双眼瞪大看着老天,似乎很茫然,似乎到现在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呃呃呃……”
他的脖子鲜血直冒,鲜血从他的嘴里欢快的流出来,淹没他的呼吸。
“张麻子!”有人想拉他一把,却在下一刻,被扑来的尖牙野兔吓得退开。
等几个老人跳下花岗岩,回头一看,全部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张麻子身上爬满了尖牙野兔,全在啃噬他的身体,鲜血把雪白的野兔染成了红色。
“啊啊呃……”张麻子疼得抽搐,惨叫个不停,不过脖子上的重伤很快让他从惨无人道的痛苦中彻底解脱。
尖牙野兔们开始肆意享受血肉狂欢,世界里回荡着尖牙磨骨的瘆人响声。
“张麻子死了,快跑啊!”
有张麻子牺牲,其他老人得以脱身。
并且,很快唤来了村子的青壮年,一个个拿着锄头、镰刀等作战工具,冲向发疯的野兔。
沧水郡城,西城区。
陆尘走后,梧桐巷便变得异常冷清,不过巷外的街市还是一如往常的热闹。
街上有颗老树,十米多高,三人合抱粗,枝丫繁茂,没有人知道这棵树多少岁了,每到夏季它的树荫却是很多人乘凉的好去处,在这个冬季里,老树光秃秃的,显得格外沧桑。
“嘎——”
一只乌鸦飞来,缓缓停在树梢上,阴风阵阵,没有人注意到乌鸦的到来。
乌鸦的脖子扭动着,似乎在观察街上的行人,双眼闪动着莫名的黑光。
像是暗夜下的海潮。
行人如织,人们一如既往走出家门,兴奋逛街,砍价购物……
就在某一刻,不知是谁家的熊孩子忽然喊了声:“麻麻,树上有好多鸟。”
这让不少人仰头看向老树,这一看,大家的脸色全变了。
满树都是乌鸦,密密麻麻一片黑。
诡异的是,这些乌鸦异常的安静,没有嘎嘎嘎叫唤,甚至没有剧烈的振翅动作。
它们安静地停在枝丫上,安静地俯视下方的行人。
这般诡异的画面顿时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这些乌鸦是不是冻僵了?”
“胡说什么?天有这么冷吗?”
“你又不是乌鸦,你怎么知道乌鸦不冷?”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老树下,议论纷纷,甚至有人起了争执。
就在某一刻,其中一头乌鸦忽然俯冲而下,刷的擦过人群,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迅速折返回树上。
乌鸦的喙里多出一个眼球,某个人的眼球。
“啊啊——”
惨叫在过了几秒后才响起。
惨叫者是个年轻妇人,怀里抱着个婴儿,挤在人群里看热闹。
就在她仰头那一瞬,乌鸦恰好俯冲而下,从她耳边擦过,带起鬓角的长发,她一开始吓了一跳,但自己没出什么事便没怎么太在意,直到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婴儿。
婴儿少了一只眼睛!
令人费解的是,婴儿自始至终没有哭闹,甚至笑嘻嘻的,墨水一般的黑色在那张可爱的小脸上迅速蔓延开来。
……
郡守大人的书房里,宋子渊和典簿方谭正在议事。
“据万仙盟的预估,血红之月快到了,就在这几日。”方谭一脸凝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