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住我的手臂,拉着我走到香案面前,随即吩咐道:“有请木杨城!”
董成一听赶紧转到后堂,片刻之后捧着一个米斗出来了,他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放在香案上。
我定睛一看,只见这个米斗里插着五面小旗,颜色各不相同,仔细看来似乎是黑色、红色、深红色、白色和青色。
“跪下!”二叔朝我低喝一声,我一听哪里还敢耽搁,赶紧跪下。
“拜!”二叔猛地一喊,我愣了愣神,他二话不说,摁住我的头就往地下猛地一叩!
我怯生生的回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目光中尽是凝重肃穆之色。
“拜三拜!”他严厉的语气不容丝毫质疑。
我不敢不听,连忙又叩首两次,这时候我就听到他嘴里念着:“当年五祖以木杨红花亭起义,用树枝为香、树叶为表,祭东南西北中五旗。今日我等遵照五祖古礼,同祭五方帅旗。望我兄弟谨记在心,天长日久各自遵行,不要忘记五祖的根本。”
我呐呐道:“是,福生谨记在心……”
二叔随即吩咐道:“福生,我念什么你就跟着念!”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二叔正了正嗓子,开口念道:“我既归洪,今后若有三心二意,或勾结马子,或私卖梁山,或不讲义气,日后愿死于刀剑之下,千刀万剐!”
他一句一句念,我便一句一句跟着念,念完后二叔把我拉了起来,拉着我走到香堂门口,随即转身将堂中众人扫视了一眼,随即一声暴喝:“有请月宫门!”
堂中众人一听这声号令,立即有七八人走了出来,这些人腰间都带着兵刃,他们沿着香堂入口分开站立两边,二话不说一把抽出腰间的兵刃。
我还在愣神之际,这两排人往前大步一迈,顿时响起了“铿锵”数声清脆的兵器交击之声。
我定睛一看,只见这些刀全都交织成为刀阵,一时间整个香堂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趴下,爬过去!”二叔朝我吼道。
我赶紧趴下,匍匐着身子从刀阵之下爬了过去。
我每爬过一道刀阵,那执刀的两人便将刀收回,等我爬到香案前,这些人已经全都退了回去。
二叔朝董成吩咐道:“取酒来!”
董成转回后堂,然后抱了坛酒出来,放在香案之上。
二叔解开红漆漆的酒封,倒了碗酒,然后冲我吩咐道:“福生,你过来吧!”
我赶紧起身走了过去,也不知二叔想要干什么。二叔抬起左手,拔出腰间的弯刀,只见刀子一晃,在自己的掌心飞快的抹了一刀,随后拽紧拳头任鲜血滴落酒碗。
我还愣神之时,二叔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朝我手心“唰”的一抹,我顿时发出一声痛哼,二叔一脸凝重,抓着我的手使劲一挤!
伤口的血顿时涌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酒碗里,我疼得咬牙切齿,可一看二叔凌厉的眼神,赶紧咬牙忍住。
滴落的血很快和碗里的酒混成一团,他转头吩咐道:“把酒喝了!”
我颤抖着捧起酒碗,犹豫了好一会儿,想到自己如今已无退路,不得已一大口闷了下去。
二叔见我还算听话,脸上似乎松弛了不少,他看了看我,柔声说:“今日事出紧急,一切从简。福生,今后你就是我洪门弟子了。”
我还在愣神之际,旁边董成喝道:“还不快拜见香主?”
我紧忙跪倒,向二叔抱拳行礼,“福生拜见香主!”
二叔喝道:“今日有陆福生兄弟歃血为盟,从今后便是我等生死弟兄了,日后凡有加害兄弟者,五雷诛灭!”
我一听这个顿时松了口气了,暗道实在侥幸!
原本以为小命立马要报销,没想到糊里糊涂去了这洪门三点会,一下子竟然转危为安了。
我心中窃喜,可一抬头便看见二叔眉头紧锁,神色愈发凝重,不由得心中又忐忑了起来。
难道还有更严重的事?
我方才小命差点不保,如今还有什么事会比我的命还重要?
突然间我心中一凛。
莫非是那个石匣子里的……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