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会的第二天晚上我、苟书记、当然还有镇上的一些其他官员,我们一桌子的人面对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却说着令人反胃的话题。
我本以为和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另一个女人会是李琴,可是在没有真正宣布之前谁都有可能成为这桌上的一员,更何况是早就打好关系的左桂芳呢?要怪就怪李琴的觉悟没那么高,本来前一天清清楚楚说好会是她的,怎么说好的呢?明明选票就已经决定了!我不清楚,我也不想过问这些心知肚明的事情。
我本来就希望是左桂芳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但现在她就坐在这张桌子上……
轮到我了。
左桂芳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握住我,“小梅啊,多吃点,你看你多瘦。”
我一干而尽,自嘲地笑笑,“没办法,吃不胖。”
准确的说,不仅仅是左桂芳,现在坐在桌上的人都令我心生恐惧。
大学毕业家里人都想让我考个教师证,去中学当个老师,那时候像我这样的大学文凭随随便便去找一个教师的岗位都不是问题,可我偏偏不去。一是我觉得自己不够有威严管理不了学生,二是我觉得自己学习太渣(相对于大学班上的那些学霸来说)误人子弟就不好了,三是我喜欢的人因为我还是个学生拒绝了我的爱慕之情,因此踏入校园便容易想起伤心得往事……
话说我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副书记的位置的?靠家里的关系,考金钱的交易,亦或是一纸文凭?不晓得了,不晓得了。反正今天这个官儿,我是不想继续当下去了。
微风熏熏,平平常常的一天就当是这样过去了,以前我觉得处理村上的这些琐事,帮帮村民们争取一点福利自己也会有些许的成就感,怎的现在接触到这样的事情就烦躁不安呢?前几天,瞎婆找我办事情,一直重复着一个问题,我语气重了一点就成了不尊重老人。我扶着头,在自家的阳台上想着最近发生得事情。
胖子前几天打来电话,说他有了新工作,要离开这个城市了。我问他离开多久,还会不会到这里来,来了的话记得找我。他调侃我,说我变得婆婆妈妈,说我突然关心他有点受宠若惊。我又问他去什么地方工作,到哪里工作,他隐隐约约说是山西一带,随后便含糊不清,闪烁其词。
剑龙最终没和那个女人结婚,他说他还是接受不了那个女人。我说,你请柬都发出去了,你这让你的家人多没面子。他说,所以我要出远门了。剑龙也是初中文化,我们两个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陷入沉默,我觉得没什么和他说的,他觉得他读的书少怕一开口就被我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