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女练长老抬起头,嘻嘻笑道:“年轻人,我见过你,规矩明白了?”
白毅微笑,手一扬。
营口坠猫取出个小喇叭,滴滴嗒嗒的吹响,节奏甚急,变换极快。
东土姑奶奶一杆大旗插在地上,跟着双腿一盘,人如蟒蛇般缠将上去,不断盘旋,神情肃穆,头不动而双肩急速横移,就如脖子错位了一般,双手作出各种高难度的诡异动作,秀发飞扬。
所谓美女蛇,不外如是。
一曲终了,二女一个高举喇叭,一个独脚站在旗杆上,纹丝不动。
练长老满意点头,曼声长吟,跳出她那套如落地飞碟般的曳步舞。
末了,由极动转为极静,保持前后足,看向场中唯一未动的白毅。
白毅胸有成竹,双臂下垂,犹如脱臼了一样,足尖轻点,瞬间晃出几个残影,前后左右,四面八方,每个残影扭出不同的姿势。
如今他轻功有成,虽没学过曳步舞,却能利用特效,跳出与众不同的舞蹈。
练长老眼睛一亮,脚底磨擦,身形突然逼近。
白毅是何等人物,脚步急挫,后退三步,待她急速顿住,发动蛇行百变,骤然前冲。
练长老身不动膝不弯,纯用脚踝发力,也是变向后退。
看书的男人不知何时已到了近前,取出一个皮鼓,“澎恰恰、澎恰恰”敲降起来。
鼓声愈来愈急,二人的脚步随之愈来愈快,踏着鼓点,三步一顿,穿花蝴蝶般飞舞。
练长老跳得兴起,放声高唱:“世间爱恋,不足为奇;英伟男子,弃如敝履。”
那男人和声唱到:“何为情、何为爱,自欺欺人。”
练长老重复唱:“世间爱恋,不足为奇;英伟男子,弃如敝履。”
那男人继续和:“何为痴、何为迷,人生如戏。”
两人同声唱:“君若恋奴,万劫不复;奴亦恋君,共赴黄泉!”
鼓声骤歇,余音绕梁,那男人左手抱鼓,右手高高扬起,练长老与白毅分开三步,单手抚胸,躬身为礼。
营口坠猫和东土姑奶奶保持一个举喇叭一个独脚立的姿势,纹丝不动。
山花灿烂,彩蝶飞舞,公鸡扑腾。
三个玩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
良久,那男人放下皮鼓,拱手道:“武当卓一航,佳客到访,有失远迎。”
练长老也直起身来,抱拳道:“知音难觅,练某失态了。”
两人都是落落大方,哪里还有上次杀人放火的侠客风采。
三玩家这才松了口气,白毅又重新介绍了一遍,取出三丰真人的信件,双手奉上,道:“晚辈自武当而来,这里有真人的亲笔书信,请卓大侠回去一趟。”
卓一航稍有怔神,默默接过信函,拆开看了,长叹口气,看向练长老。
练长老脸上阴晴不定。
营口坠猫道:“两位的爱情,可鉴天地……但如今天道有变,龙蛇起陆,终究是要出山的……”
白毅也劝道:“这次是三丰真人亲召,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取得真人的谅解。只要真人点了头,想来世俗偏见,再不能左右贤伉俪。”
卓一航思忖片刻,道:“掌教真人亲书,本不该推脱,只是……事情赶得不巧……”
又看了看练长老。
练长老便道:“本来我夫妇也是要出山的,却是我隐居之前的下属,碰到了些麻烦,她们性子纯良软弱,是以束手无策……”
卓一航附和道:“唉……都是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姑娘,偏偏就有恶徒挑衅,我夫妇本待出手解决,但……”抖了抖手上信函。
白毅三人抱拳,同声道:“某毛遂自荐,愿为贤伉俪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