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件时装,白毅沿路追赶。
追了两条街,果然看到一辆挂着官安菊徽标的鹿车沉默的前行,押车的正是方才处理事故的官兵。
取出地图对照了一下,是前往官安菊的道路。
他也不声张,远远的辍在车后。
路上翻了翻好友栏,找到东土姑奶奶,发了条信息过去。
“有空吗?能否请你的亲卫队帮个忙?”
走了十来分钟,鹿车在官安菊门口停下。一个官兵拉开车厢,驴妖从车上下来,鹿车返回去广场侧面,五个官兵围着驴妖,走向大门。
白毅观察了一下,驴妖没有戴头套,表情很平静,手脚也没有上镣铐。
进官安菊的门对白毅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稍等了一会,见官兵和驴妖都进去了,跟门卫拱了拱手,大摇大摆的跟进去。
前面一行人和妖径直入了审讯室。
白毅看了看,钻进拐角的茶水间,靠门站好。
茶水间的门口有一面衣帽镜,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审讯室的铁门。
过了一会,有个戴大檐帽的官兵匆匆而来,怀里抱了个厚厚的文件袋,袋子上写着“审讯记录表”几个大字。
跑到门口,铁门已自己打开了,里面有人嘟嘟囔囔的叫嚷道:“等你好久了,不知道准备好东西在审讯室吗?”
大檐帽点头哈腰连连道歉,里面不耐烦道:“快拿进来,愣着干嘛!”
大檐帽弯着腰进去了,里面又说了句什么,有人把门关上了。
片刻,门又打开,大檐帽弯着腰退了出来,匆匆而去。
白毅又看了一会,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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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办开发公司,经常跑宁城,经王天官介绍,宁城官安菊这边白毅也是有熟人的。
熟人是一位副菊座,姓刘。
找到刘菊座,略作寒暄,白毅便道:“在下此来,想请菊座帮个小忙,刚刚发生的那个交通事故,你知不知道?”
“刚刚?死了两匹马那个?”刘菊座的目光有些游移,“你问这个干嘛?”
白毅微笑拱手:“想了解一下后续而已,不算大事。”
刘菊座沉吟片刻,出门去吼了一声,回来说:“那边还在审讯,我让人去了解情况。”
白毅点头称谢,坐沙发上等着。
须臾,一个官兵敲门进来,大礼参拜。
刘菊座头也不抬,道:“说。”
那官兵低着头道:“禀菊座,属下问了。那驴妖是本地妖怪,事发当时突发间歇性精神病,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白毅问道:“当时他吸了些粉末,不知道是不是发病诱因?”
官兵道:“取了样检验过,确认是玉米丹粉末,无毒害。”
白毅默然,过了一会道:“还在审讯吗?我能不能看看?”
刘菊座叹道:“你又是何苦呢?”
白毅恳切的拱了拱手。
刘菊座摇摇头,道:“只看,不说,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然后对地上的官兵比了个手势。
官兵会意,行礼退了出去,白毅连忙跟上。
只是一出门,一个大手环神不知鬼不觉就进了官兵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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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敲了门,喊道:“刘菊座命我二人旁听审讯。”
铁门打开,两人进去,站在角落。
审讯室里布置简单,气氛严肃。
灰驴被拷在铁椅上,一盏大油灯放在跟前桌上,刺眼的灯光打在它脸上,还有个大圆筒正对它的方向。
对面的长条桌椅上,五个官兵一个不落的坐着,面前都分别放着审讯记录表。
官兵们不时问个问题,灰驴唯唯诺诺的回答,大体上是“不知道”、“记不起来了”、“当时精神很不好”等等。
白毅仔细看了看,灰驴跟前的桌子上放着两个证物。一个是大包的米黄色粉末,一个是红色的本子。
他侧头问身边的官兵:“听说是白驴啊?”
官兵指了指大油灯:“灯光问题。”
白毅点点头,拉了拉官兵,示意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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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官安菊,白毅又换了件时装,按图索骥,转了几个路口,果然看到了宝驴。
那个白色驴妖。
此时它又人模人样的站在路口,礼服换了一套,护心镜仍挂在胸口,很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