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先生。”象征式地敲了敲敞开的门，不等应答，我怀抱着一叠资料走到柯律勋的办公桌前，“这是今天的简报。”

柯律勋埋首在一堆文件里，头未抬：“放着吧。”

我应言在他的办公桌右上角放下了资料后，注意到了他右手边的咖啡：“柯先生，这杯咖啡冷了，我帮你换一杯。”

“好的，谢谢。”柯律勋这时从他的那堆文件中抽空抬头看了我一眼，“对了，明天有场晚宴，你陪我出席。”

“什么时间？”我边问着，边拿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我相信柯律勋也看到了咖啡杯上的白气，他对此没说什么，只是回答道：“7点，我会派车去接你。”

走出柯律勋的书房，在他家去往厨房的走道里，我看到管家正在训斥一位青年。管家见我过来，停止了对青年的训斥，向我微躬身：“蓝先生。”

我回了个淡笑，看了眼低着头的青年“他犯了什么错？”

“没什么，就是打破了个咖啡壶。”

“这杯咖啡就是他之前送过去的？”

“有什么问题吗？”管家疑惑地问道。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依旧低着头，身体微抖的青年。

“没什么，柯先生不喜欢他泡得咖啡，以后换个人。”我把手中的咖啡递给管家。

“好。”管家应道，“不过柯先生不是随便什么咖啡都会喝的吗？”

我瞥了眼青年：“可能柯先生现在开始讲究了，你以后找个专人负责柯先生的食物吧。”

隔天下午六点三十，柯家的车准时出现在我家公寓前，柯律勋已经坐在了后座，我坐上副驾驶后例行问了句：“柯先生，今晚需要我全程陪着吗？”

“没有必要，开场后你就自己看看那堆名媛里有谁符合口味，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我从来不会理会柯律勋这种自以为幽默的话，迳自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和柯律勋到达翔和酒店宴会厅时，正好七点整，果然是商人，这时间掐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如果遇上堵车，他会怎么办？我看着腕上的表，默默地想着。

和往常一样，开场前柯律勋先和商场上的几个老朋友打招呼，我在一旁当着陪衬。难怪柯律勋说开场后就不需要我了，我扫视了一圈皆是柯律勋商圈里的熟脸，我也就放宽了心，随意地拿了杯鸡尾酒在手里。

“柯总。”迎面向我们打招呼的是孙国军，他是这场宴会中唯一个夫凭妻贵的人，说白了就是入赘，所以没少遭人嘲笑，但柯律勋不是其中之一。

柯律勋拿起杯子与孙国军的杯子碰了碰：“你老婆呢？”

孙国军此时只身一人，会场里并没看见他老婆身影。

“她不舒服，在搂上休息。”

“没什么事吧？”

“女人嘛不就那些个小毛病，能有什么事。”说完，孙国军就干掉了手中的酒。

两人打完招呼，就开场了。这大概是我参加过的宴会里最长，也最无趣的开场，不过就是一场简单的订婚宴，也不知道主办人怎么想的还要说明他们有多么匹配，怎么的郎才女貌，最匹配的难道不是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家族吗？在此期间，我不自觉地多喝了几杯酒，结束后，我第一时间就是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