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也没敢多呆，带着人走了。

庄子墨倒没走，依旧站在远处看着热闹。孙衙内躺在地上哼唧了一会，大雄宝殿中出来了几个和尚将他搀扶进了大殿。

庄子墨轻轻笑了一声，转身出了大相国寺。

庄子墨来到和李凡约好的茶铺的时候，李凡和史衙内已经在等着他了。

“兄弟，事情办得如何？”李凡迫不及待的问道。

“呵呵。”庄子墨比划道，“衙内明日便知，那厮已经成熊猫眼了。”

“熊猫？”李凡和史衙内都没看明白庄子墨比划的是什么，“熊猫是什么物事。”

庄子墨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忙掩饰道：“他被打了个乌眼青，恐怕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了。”

“哈哈哈哈。”李凡觉得终于出了口恶气，大笑道，“兄弟办事就是利索，在下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庄子墨客气道：“衙内吩咐的事，小可怎敢不尽心尽力。”

李凡拿出了一锭银子：“兄弟归兄弟，这个还请庄兄弟收起来。”

庄子墨见这锭银子足有五两，客气道：“衙内见外了，小可不敢要衙内的银钱。”

“让你收着就收着。”史衙内把银子推到了庄子墨的面前，“今日兄弟给李衙内出了恶气，我们兄弟请庄兄弟吃酒。”

庄子墨收起了银子：“又要劳烦衙内破费，小可于心不忍。”

“哈哈。”史衙内笑道，“今日咱们不去酒楼吃酒，我们兄弟带你去另一个场所，庄兄弟可以好好尽兴一番。”

“不知两位衙内要去哪吃酒。”

李凡笑道：“我们去茶坊。”

庄子墨有些糊涂，这里不就是茶铺吗，还要去哪家茶坊。

史衙内见庄子没听明白，又笑道：“庄兄弟真是正人君子。”

庄子墨听史衙内这么一说，马上明白了，他们说的茶坊就是妓院，这是要去喝花酒。

宋朝青楼极盛，妓院也分为几等。第一等为“妓中最胜者”，“居处皆堂宇宽静，各有三四厅事，前后多植花卉，或有怪石盆池，左经右史，小室垂帘，茵榻帷幌之类。……诸妓多能文词，善谈吐，亦平衡人物，应对有度”。如此妓馆，简直可以用来开展学术沙龙；而以诸妓的学识与谈吐，比起后世的女博士也不差分毫。

第二等的妓女，为散乐杂班子弟，她们乃是“善乐色技艺者”，自幼便接受音乐才艺的训练，“丝竹管弦、艳歌妙舞，咸精其能”。搁在今日，起码也是“女文艺青年”的级别。当然，光顾他们的客人，学术与艺术的段位也不会太低，至少能够跟她们谈论经史诗词、琴棋书画。

至于第三等的“卑下凡杂之妓”，则住在“循墙一曲”。其居处尽管谈不上高雅，但也不致于俗不可耐。

李凡口中的茶坊便是第三等去处。《梦梁录》载：“大街有三五家开茶肆，楼上专安着妓女，名曰‘花茶坊’，如市西坊南潘节干、俞七郎茶坊，保祐坊北朱骷髅茶坊，太平坊郭四郎茶坊，太平坊北首张七相干茶坊，盖此五处多有吵闹，非君子驻足之地也”。不过，严格来说，这些都不是典型的宋朝妓馆，而是有暗娼的酒店茶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