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说:“这算什么,前年我和建设去宁波,到他的一个朋友家。这个朋友是当地土豪,他那别墅院子才叫大呢,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七八颗古树,每一颗都要三四个人才抱得过来,高耸入云。听说花了几千万,光运那几颗树到家里时,还要通知交通局、路政局协调什么道路管理、特种车辆、吊机等,还为此修了一段公路;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家门口,居然大门进不去,院里的一处楼阁又碍事,不得已把大门和楼阁都拆了,这才把树运到院里种好,又重盖了大门和阁楼。你说这麻不麻烦?”
晓月道:“你们这些财主,就是太任性!普通人住一辈子的房屋,恐怕也没有那一颗树值钱!不这样就找不到存在感吗?”
“不是找存在感,是找成就感。”珍妮纠正道。
“这么有钱了,还需要什么成就感?”晓月好奇。
“你不知道吗,几百年的古树是不能随便买卖的,国家有明文规定,而他一次就弄了这么多古树到自家院里,庇护家族风水,可不是手脚通天,让他人自叹弗如吗。”
她们两人在这边只顾说话,葛太太和姑妈已去观赏那些花架镂空处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盆景,葛太太不停用手指点着,又细声跟姑妈说着什么,接着走到那颗茂盛的石榴树下,树上鲜红的花朵所剩无几,却结了不少的石榴果,都如乒乓球般大小挂在枝上,露出尖尖的嘴儿。葛太太看着果实,回头看看那棵铁树,再看看宽阔的草坪,说:“这后院很大,为啥不多栽几颗花树或者果树?”
珍妮说:“我更喜欢绿茵茵的草坪,就连这颗石榴树,当时我都想拔掉呢。”
“千万不可。你想这院里如果只剩下那一颗凤尾蕉,再加上这周边都围了起来,岂不成了困难的‘困’字,这是大忌。”
“葛太太,你还懂风水啊?”珍妮好奇。
姑妈插话道:“我们太太是南方人。”
晓月忙说:“对,南方人在这方面很讲究的,港奥台人还有广东福建人,都很迷信这些。”
葛太太正色道:“也不能说是迷信,这是一种东方传统文化。”
珍妮忙笑:“对对,是这样,中国很多传统文化就是这么形成的。”
晓月凑近珍妮耳边轻轻说了句:“拍马屁!”珍妮把她往外一推,两人相视一笑。